是件坏事。只怕下官这些微末道行在大人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祝缨道:“一直没放下就比很多人强了。以往我倒还亲自查案、断案,后来落到我手上的案子就少啦。” 当了刺史之后,她的更多精力必须放到民政上,倒是进山更多了。现在更是在鸿胪寺,忙的事与查案断案几乎没有联系了。 几人一阵唏嘘。祝缨道:“你们要是答应了,咱们就将事情定下了?” 二人飞快地答应了,虽然干的是狱丞的事,但也没断了研究律条。二人各有擅长,又因她们是轮流带班值宿,值完一轮夜班可以多休息一天,祝青君三天一次,到二人家里请教,其他时间就在祝府里完成老师给的功课。 讲定之后祝缨又让捧出给二人准备好的钱帛当做束脩,二人要推辞,祝缨道:“这个不能不要。” 武相比崔佳成大方一些:“如此,下官愧受了。” 崔佳成也默默地接了,既无冲突,便决定好好教导。 待武、崔二人离开之后,祝缨对祝青君说:“遇到功课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我再给你安排另一个老师。” 祝青君道:“您已经给我花了很多钱了。” 祝缨道:“那还是花得起。” “我一定好好学,那,还要学什么呢?” “她们两个都有官要做的,你岂不是太闲?尼师见过了吧?我再给你找个仵作。”老杨仵作没了,他儿子、徒弟可还都在。 祝青君眼睛发亮:“我学!” “嗯。先把这些理顺,再找阿炼拿几本书来看。” “是。” 很快祝炼也回来了,祝缨道:“林风来了。你们学里也该放假了,这个新年你们俩就做个伴儿出去玩吧。” 祝炼笑道:“那可太好了!我与府里那些人气味终究不太合。” 祝缨一笑。 林风换好了衣服,项乐把他带了过来。进来就拜:“义父!” 祝缨道:“起来,我看看。” 他又长高了些,在南方人里算高的,但是到了北方就不显眼了。祝缨在女人里算高的,他现在跟祝缨差不离。 祝缨道:“以后你们就都住在家里了,要好好相处,可以打架、可以拌嘴,但哪儿说哪儿了,别存隔夜仇。家里的事不许往外混说。” 三人都站好了答应。 又过一会儿,巫星也回来了。 祝缨道:“开饭吧。” ………… 继林风回来之后,祝缨一边让京兆的衙役们在京城里搜寻,一面暗中派人带着衣服将其他三路悄悄拦下。拦住了人之后,将外袍一换、斗篷一披、帽子一带,再往车里一塞,谁知道这是哪儿来的人? 人换了衣服往家里一放,外人也分不清他们是不是祝府原有的仆人。过完年再动身南下,了无痕迹。祝缨回收了这三份奏本,打开检查了没有特别的内容,将这三份投到火盆里烧了,将林风的那一份奏本拿去给王云鹤交差。 王云鹤已将张运叫过去仔仔细细问了一回,问到的事情与他猜得也差不多。梧州刺史并非贪暴之人,却是十分的“不合适”了。 王云鹤也没放过张运,将他训斥了一番:“你是别加驾,遇到刺史办事不合时宜,为何不阻拦?” 张运惨兮兮地回答:“下官驽钝,白长了一张嘴,辩不过他,他说的话都是引经据典。” “何为经典?经典落不到关爱百姓上,就是一串佶屈聱牙的破字!那么喜欢讲经典,做什么官?开个私塾哄傻子算了!” 张运被数落得屁也不敢放一个,老实听训。 王云鹤又很仔细地问他梧州的府库还剩多少积蓄,比祝缨离开的时候是多还是少,等等。问得张运直冒汗:“那是……少了一些。” “税呢?征得是多了还是少了?” “那是……多了一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