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年没受影响,认真地问:“你不会动手,是不是?” “对。” 刘松年这次真的笑了:“吃完就滚。” ………… 第二天,批复顺利地下来了,祝缨对骆晟道:“批复下来了,我为他们安排明日去东宫。歧阳王毕竟没经过地方上的事情,有些事儿还须我为殿下讲解。” 骆晟道:“好好,有劳。”他有心再提两句安仁公主的事,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眼看着祝缨回去继续不知道又忙些什么了。 祝缨要忙的还是诸番事务,北方的榷场开了,消息也多了一些,祝缨命人留意打听,隐约听着可汗召了一些部落的年轻到王庭,又要重新划分草场之类。与此同时,西番倒还算稳定,据悉,昆达赤已经回到了西番都城。 又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祝缨一一处理了。沈瑛今天又有一个活,上午去,下午回,祝缨于午饭后离开皇城。 她先去看了一下苏喆等人的选址,房子有些破旧了,并不能直接用,正在重新整修。接着又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午休才过,门上的衙役拿蒲扇扇着风,听到人声,忙将扇子藏在身后,看到是她,又将扇子拿了出来:“祝大人来了?” 祝缨道:“是。京兆在吗?” “在里头歇晌呢。” “哦。”祝缨下了马,径往内去。她算好了时间了,等她进去了,郑熹也该起来了。 时间掐得刚刚好,郑熹才洗过脸,她将将到了门外。郑熹走了出来:“这是有事?” 祝缨道:“是有一点儿。” “走。” 两人到了书房,也是对坐,祝缨不等郑熹发问,先拿出张纸来递了过去:“梧州产的茶比起贡茶差了些,但是做成茶砖煮奶茶味道颇佳。她们才从梧州来,给我带了一些,已给府上送了两篓,尝尝鲜,这是做法。我觉着冰镇的好,不过有些人脾胃弱,还是喝温热的。” 郑熹接过扫了一眼,道:“就为这个?从宫里跑出来?” 祝缨道:“也有别的。” “嗯?” 祝缨道:“您跟安仁公主家,没别的什么事儿吧?” “怎么说?” 祝缨道:“头先她还找到府上,让您催我办事儿的,不过我想,眼下这件事应该不是您首肯的吧?” “什么事?” 祝缨道:“她老人家做寿,您也去了的,你们走后,殿下叫我过去说了一件好事,要给我保媒。” 郑熹涵养极佳,听到这里也没开骂,道:“没什么媒是她能做而我不能亲自去说的。” 祝缨道:“我想也是。” 郑熹笑问:“终于有你也忍不了的时候。” “家父家母没有张罗,您也没要出这个头,我竟不知还有人会想管我房里的事。” 郑熹失笑:“你倒不怕她。”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怕的要死。她是先帝血脉。同样一件事儿,哪怕她是主谋,事发了也不用死,被胁从的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可不敢冒这个险,就算是您,恐怕也不敢听她的吧?您给我个实话,您跟东宫,到底是个什么交情?” 郑熹抬眼看她,祝缨坦诚地道:“安仁公主还没看明白,她们全家都不太明白。费劲。我也劝您大事儿上别搭理她。我寻思着,东宫那里,您要是看着行,咱不如直接与东宫说话。歧阳王英年早婚,事已至此,咱们该想想接下来的路了。您这姻亲的远近排在公主后头,与东宫君臣相处不能也隔着她吧?这不胡闹么?” 郑熹道:“今天陛下才才下旨,调阿川为司议郎。” 祝缨叹了口气:“陛下是真心疼爱儿子,天下好人都给了东宫,给完了,又觉着给得太好了。” “嘘——” “您不也是这样?” “不得妄言。” 祝缨道:“行,那我不说这个,说公主。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