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鹤提议让岳桓做“太子宾客”,这个职位有点虚,但离太子近,需要品格端方之人。品级高,但是没有明确的实权。 施鲲建议让冼敬做詹事。 皇帝道:“他?” 刘松年道:“冼敬是进士出身,六艺经史皆通,先任地方,知民间疾苦,后历任户部、太常等,知道国计民生。臣以为合适。” 皇帝知道冼敬是什么人,冼敬风评一向可以,得到过先帝精明强干的评语。出身正途、经历丰富、年富力强。 权衡再三,皇帝道:“可。” 此外又缺少詹事等,不是一时能够讨论完的,皇帝道:“你们拟个名单,慢慢议来。” 丞相们也知道不能一时定下,都领旨。 皇帝旧事重提,问给自己次子封王的事儿。 王云鹤道:“王须开府,无论府邸、僚属都是开支。” 皇帝道:“那不是有鲁逆的旧府么?” 王云鹤道:“是,鲁逆旧府有些逾制的地方,还要拆改之后才能用。请容东宫人员齐备之后再议。” 皇帝无奈地只得答应了。 刘松年的奏本没有被批准,皇帝给扣下了。 ……—— 三人回到政事堂,施鲲道:“你才入政事堂,怎么就要走?” 刘松年道:“又不是我要来的。” 施鲲有些着急,刘松年要是走了,他就不能马上走,不然这政事堂只剩一个王云鹤。往小人之心说,王云鹤容易擅权。为公事考虑,一个人上扶天子、下理国政,未免太忙,容易疏漏、累出毛病。 刘松年不改其本色:“我是做不得这些事的。” 施鲲劝道:“多留一阵,多留一阵。”像极了找替死鬼的冤魂。 刘松年没理他,施鲲这些日子的作为刘松年都看在眼里,怎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呢? 刘松年在政事堂里枯坐到落衙,一刻也不耽误跑回了家。 他的府邸在拜相的时候先帝就要给他换个更大更好的,他也没答应,还是住原来的地方。不出意外,又收到了一些拜帖,门房又坐了好些人。洗牌重新上桌的机会不常有,许多人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刘松年每天就见三个人,多一个也不想见。今天这三个,没一个让他满意的。狗屁的才子! 刘松年骂了一句,准备吃饭。 饭摆上来,门上又报——祝缨来了。 祝缨不算在“三个人”里面,刘松年道:“他来干嘛?设座。” 祝缨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真是“三个人”。 刘松年眯起眼睛,看着一排人影从门里走了过来,祝缨的身后是一高一矮两个人。祝缨心里也没底,她今天带着苏喆、林风登门,把祝青君和祝炼都放在了家里。 刘松年点点头,管事轻步移出,又让人再多添两席。 祝缨先不入座,郑重给刘松年行了一礼。刘松年眯起眼睛来:“你又要干什么了?” 祝缨笑道:“您这话怎么说得跟王相公似的?” “那你得反省一下自己都干过什么事儿。”刘松年看清了少男少女,但不提。 祝缨道:“记不清了,都是好事。干过的好事,不要总记着才好。容易自满。我还是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的好。” “呸!” 祝缨道:“来,拜见刘相公。” 苏喆、林风老老实实地上前,拜刘松年,口称“先生”。 刘松年对祝缨一挑眉,祝缨道:“在家叫他先生就行了,现在得叫相公。” 刘松年道:“入席吧。” 宾主坐定,先吃了一阵,祝缨才说:“您看这两个孩子,好不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