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郑熹正在高兴,问郑侯:“胜了难道还有什么麻烦不成?我思他或许有些夸大功绩,但总不能都是杀良冒功的吧?” 郑侯道:“胡人退得太利落了!我不知道胡主、胡相有多么的精明强干,但是从胡相上次出使,至今已有三年,对他们来说,火候应该差不多啦!” 胡主本来就是共主,是有些实力的,在有实力的基础上,一个坚定的君主,一个能干的相国。三年,不应该是两战皆败的。否则,胡人就不配被称为边“患”。 郑熹道:“我明白了,让他们就地休整,暂不还师?” 郑侯道:“不错。” 另一面,冷侯也去信给冷将军,让他不可骄傲大意。 次日早朝,皇帝脸上带一点喜色与大臣们商议此事,祝缨对北方兵事并不了解,她便沉默不语。郑侯等人各抒已见,都以为应该让那冷将军先不要回京。郑熹用余光标着王云鹤,王云鹤果然表示了赞同。 窦朋却出列了:“若如此,粮草辎重要怎么办?这分明是胡人的诡计!拖着大军空耗国帑。重兵备边,如何安宁?还请尽早定策,早日反击,令胡虏不敢南下。” 冷侯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须看前线,眼下只是一战获胜。大军若深入彼境,须有准备。粮草辎重悉靠转运,尚书能供给吗?” 窦朋沉默了。 皇帝道:“那便让他们暂驻边境。” 这一次,所有人都躬身应是。 时入五月,又是一年端午节,祝府今年包了许多的粽子,祝缨被苏喆按住了手腕缠五色缕。收回手的时候,苏喆自己腕上的五色缕勾到了祝缨手上的戒指,她一面拆解一面说:“您怎么把这个戒指翻出来了?” 祝缨的手上是一个大大的银戒指,还是她在梧州山中的集市上买的,当时买了一大盒子的银饰,自己顺手留了几个,这个银戒指就是其中之一。做工不精细,样子有点夸张。 祝缨道:“看到了,顺手,我瞧着挺好的。” 她的手也比一般女子的更长一些,显得戒指更加古拙硕大。苏喆看了看,道:“我有点想家了。” 祝缨笑道:“想回去吗?” 苏喆摇了摇头,道:“我想再看一看这朝廷,他们终于肯露出些真面目了。” 祝缨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苏喆道:“以前吧,有些事儿还不显,现在好像都不装了。” 祝缨笑道:“也好,再看一看。他们要是打得太狠了,咱们还是离远一些,别让血溅咱们身上。” 一旁林风担心地问:“不会伤到您吧?” 他与苏喆往刘松年家去得多,挨点骂,再听刘松年阴阳怪气几声。刘松年对他们也说一点局势,但不多,只言片语,林风多少听进去了一些。祝缨这处境是不太好的。与两边都熟,两边好像又都没有特别当她是心腹。 林风叹气道:“义父与刘相公有些像啊,都为难哩!” 祝缨道:“是吗?” 林风道:“嗯,那天郑相公府上给刘相公送礼物呢,我遇到了,刘相公把我骂了。” 苏喆与祝青君“噗哧”齐笑,林风道:“笑什么?是顺嘴骂的!” 苏喆道:“我怎么不知道?” 林风道:“就你去会馆的那一天,新茶下来了,昆达赤派人过来的那次。” “哦哦。” 祝缨问道:“家里与西番直通的路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吗?” 苏喆摇了摇头:“西卡、吉玛他们不很愿意借道,他们要盐、要米、要许多东西。艺甘家又提防得厉害!” 林风低声道:“花帕族可真是……” 祝缨道:“先不管他们了,咱们先过节。” 小鬼们又开心了起来,端午这天,赵苏又携妻儿过来,那孩子已经过了整天睡觉的时候了,开始会哭了。此外又有在京的一些南方的官员,都在祝府里吃饭。祝缨又派项安往两处会馆里,拿钱、米之类在会馆里待客。请在京的南方士子们吃粽子,赠五彩缕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