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嚯!”他们起哄。吆喝了两声,又沉默了一下。 一路行来,观安南现状,可谓百废待兴,很有一股子当年福禄县的味道。加上主事人是祝缨的话,确实让人有那么一丝期待。还是有人嘴硬了一下:“看幕府里的那些人,视我等如叛徒,怕不好相处。大人当年,也没有召我等一同南归呀,赵振他们现在还在京城呢。” 顾同幽幽地说:“我说真的。” “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当年,他顾同敢跟家里闹掰,干出翻墙出门的事儿,就是因为看到实现那书中理想的希望。 “我信大同世界,只想一展抱负。当年在京中是我思虑不周,如今不再想那些阴谋城府、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消给我机会,无论在哪儿总强过家中蹉跎岁月,”顾同轻声道,“祝炼,已经是刺史了。” “那也是他、他……”说话的人生硬地转了个话头,“怎么能不管上头的名利之争?神仙打架,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下面的人?无人庇佑,仕途艰难呀!就该与大人同进退,除了大人,还有人谁会管咱们呢?那些人,要他们帮你,必要你付出许多代价。” 几人又是一番沉默,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以后无论如何,祝缨必是“南士”的首领了。别人,他也做不了。 忽有一人说:“不知大人会如何安排我等?” ………… 厅里,他们离开之后,也有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过提问的人是苏喆:“姥,这些人捧高踩低,就是小人嘛,他们来,是因为仕途不得意了,算计着您给他们出头呢!” 赵苏假意说:“姥自有安排,况且这些人家在吉远府,如果没准备一下就把他们掐死,就要仔细安置。可是,姥,他们能做什么?不会让他们充实幕府吧?安南下辖各州县也确实缺人,尤其是能写会算,能晓律法、会理政安民的。他们是能干的,只除了心里更向着朝廷,没别的毛病。” 祝缨哭笑不得:“又来了!年轻时你就这样!谁说要把他们留在安南了?我是节度使,推荐几个人做地方官,不算过份吧?” “哦~~~”放到山外啊,那就没问题了。 祝缨道:“那是什么表情?凭心而论,顾同等人治理地方,比冼玉京等人强出八条街。” 苏喆道:“百姓是有点惨的。不过,把他们留在安南,惨的就是咱们了。人家未必瞧得起我们蛮夷,愈发瞧不上女子。哼!” 祝缨道:“他们还要提心吊胆一阵儿呢。” “咦?” “只要说了请修驿路的事儿,就能把顾同他们推荐出去做官了。可惜啊,皇后死了,朝廷怎么也得忙一阵儿。国家虽不会因为她一个人什么事都不干,种种麻烦少不了耽误些时间,有得熬喽!这件事儿,都不要说出去,过完年再拴三天白布。毕竟是皇后。” “死了?”苏喆眨眨眼,声音低了下去,不再愤愤了,“还挺年轻的呢。” 祝青雪“啊”了一声,想起来自己要问的,见大家看过来忙说:“我正想问皇后死了,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姥既说只耽误一小会儿,那也没什么,咱们安南自己的事儿还一大堆要做呢。也不算白耗咱们的时间。” 她说得很轻松。梧州是个很怪的地方,《识字歌》第一篇被认为“无用”,连篇地歌颂皇帝竟没能让人对皇帝有多少敬畏,更不用说皇后了。它就没有歌颂皇后的,梧州人对这个也就没什么情感。她们也从来没有受过这位皇后的任何影响,心里很难因骆姳的死而产生什么涟漪。 林风等人是在京城的,但是他也很少能够与骆姳有多少接触,反而苏喆接触得多些,但她经常在宫中怄气,悲伤也不见多。 赵苏中肯地说:“还是挺耽误事儿的。不知建储之事是否会生波澜?” 祝青雪的好奇心又提了起来,两只耳朵动了动。 祝缨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山外发生了什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