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儿对镜卸妆,心烦意乱地拆下头顶珠翠,“是我低估了沈家姐弟,你尽快杀了那人,免得又让沈娇生出变故。”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回来之前特特请林大人替奴婢通融些许。”回话的女子口吻无奈,“林大人只是看了奴婢一眼,不声不语的,但瞧着那眼神生冷,十分不悦。奴婢也没法子。” “你怎地如此愚蠢!”赵澜儿重重拍下了珠翠,“林大人肯替我们遮掩已是碰他的底线,你还敢暗示他替我们杀人灭口行方便,嫌我日子过得太好了?” 怎有如此蠢钝之人。 那人死不死的不要紧,只是给林大人心里埋下了她赵澜儿不惜人命的种子,日后林大人又该如何看她? “姑娘莫急。”丫鬟急得给她跪了下来,“林大人这些年来对咱们颇多照拂,这次更是得罪那该死的沈二也要护着我们,奴婢见他对您如此上心,便觉得……” “他哪是护着我,他只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赵澜儿自嘲道:“他满眼都是沈娇那个贱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有些事情,装着装着,便成真了。 林景珩绝非温润可欺之人,他接近沈娇是别有意图,赵澜儿见惯逢场作戏,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她不懂究竟在什么时候,那林景珩看向沈娇的眼神,却是变得如此炽烈而坚定。 “奴婢不懂……”仆人十分困惑,“您之前说,林大人只不过是利用沈娇,叫奴婢不必多加顾虑。”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的。 赵澜儿烦躁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她的脸上已经抹消了任何不快,重新换上了一副清冷的表情,微微笑道:“不要紧,林大人他识得大体,为了多年前我赵家满门忠烈的恩情,为了我手里那王国的命脉,他会知晓轻重。” 一时的迷恋短暂而忧郁。 她才是林景珩那命定之人。 毕竟,她手里拿着的,可是林景珩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无论是真是假,世人哪儿能分得清传国玉玺呢,她是当年四皇子党派中的逆臣赵家之后,再没人比她更合适向新帝献上玉玺了。 哪怕她其实并没有——这不碍事。 翌日沈娇真的去寻了个女郎中来,特意从都城的郊外把人请了进来,直到午后才进了陆家的宅子。 守门侍卫见了只是个女郎中,果然也没有与她为难——这几天他们常常受了沈娇的恩惠,对她已是十分和善,甚至会主动给她方便。 沈娇叹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慢悠悠地来到后院,只是她推开门后才发现,那小傻子竟然又消失不见了。 嬷嬷慌慌张张的解释:“姑娘吩咐人送了午饭,我看着公子他都用了,这才放了心,一时看岔了……” 不得已,她只有再让人分头去找。 也不知是不是她这人命格硬、气运足,这次又是她最先瞧见了陆清显。 一声刚要溢出嗓子都叫喊被她悄悄咽了回去。 沈娇目不转睛地看着,甚至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 这里是陆府后院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园子,园里被人为开辟了一方小巧瀑布,大约是因为昨夜下了场小雨,上头聚了雨水,使得这瀑布重新流动,水声叮咚作响,升腾起些许白雾,水里立着的那人也因此,显得如梦似幻。 第16章 他皮肤白净,却不显得文弱,沈娇是过来人,知道这样的的躯体虽然看着清瘦,却反会透着股刚劲的力道。 而且凑近了才发现,陆清显的后背其实是有些许深深浅浅的痕迹,鞭伤与棍击的纵横交错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