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青真的是这秦阳朔流落在外的儿子,沈青的母亲又是给人害得……用脚想想,这事儿大概和侯爵府的二房脱不了干系。 毕竟老将军没了儿子,秦燕才能得以袭爵。 “我会让昭然亲自去盛州一趟。”秦阳朔不改颜色,只是深深看着沈娇,缓缓道:“多谢沈姑娘直言相告,但你若有半句……” “我没说假话,你少来威胁我。”沈娇却出言打断了他,同时故意把沈青推向身后藏起来,难得有牙尖嘴利的时候,“是你们不由分说绑了阿青来你家,又不是我们赶着上来认亲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可别来吓我!将军了不起吗?……你就算是将军,那阿青他也是我的弟弟!” 最后一句突然拔高语调,像一个炸了毛的猫,“沈青就是我沈家人!” 休想要把他抢走。 她的掌心被阿青微不可查的捏了下,又很快放开。 秦阳朔像是被她骂怕了,背对斜阳肃然而立,静默了片刻,又忽而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声音里透着丝茫然。 虽然刚才还有些生气,可是现在沈娇却忽而不忍心再看他,只觉得这个老者虽说气度威严,眼下却总有种萧索孤寂的感觉。 鼻尖皱了皱,她又转过身子去看沈青。 沈青亦是沉默不语,看着虽与平时毫无二致,可是眼底的仓皇与茫然的情绪却瞒不过沈娇。 她微微一窒,随后便叹了口气。 三人不愿再开口,一时间像是陷入了僵局。 后来还是秦阳朔慢慢问道,“孩子,你能否与我单独说说话?” 问得是沈青,可沈青只是避开了目光,牵起沈娇的手匆匆告辞道,“我要与阿姐回家,就不打扰老将军了。” 似乎是下定了决定,说完沈青便带着她,脚步重重地往外走。 二人经过了秦阳朔身旁,那老者忽而撑不住一样,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 沈青他立刻停下了步子,沈娇亦是犹犹豫豫地抽开了自己的手,喊他的名字:“阿青。” 她瞥见秦阳朔手心还在死死攥着那枚玉佩,随后小小惊叫了声,“侯爷?” 有大滴地鲜血不断往下掉,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连边缘处这么钝得玉佩也能将他的掌心割得鲜血淋漓。 沈青也看见了,他的嗓音紧绷,冲宣威将军伸手,低头闷声说道:“玉佩,还给我。” “这是我夫人的遗物。”秦阳朔只是宽和回应,“不能够给你。” 沈娇叹了口气,却忽而听见沈青暴喝了句:“这是我的!” 秦阳朔固执摇头,语气倒是依旧平稳:“这是我夫人的。” 少见到沈青这幅几近失控的模样,沈娇此刻却不觉害怕,只?是有些心疼。 想了想,她还是默默后退两步,让两人有说话的空间。 不知何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四围站着的那些仆人早已离开了,连她带来的人都远远的站着。 往后退时,沈娇却撞到了一人。 她被陆清显扶了下,温柔嘱咐道:“小心。” 沈娇回头,眯着眼睛打量他。 对方的表情饶有兴致,目光在沈青和秦阳朔二人身上转了转,发出了轻声感叹:“好一出悲喜大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