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六合就没必要说了。 她知道,二哥是心疼她。 安两岸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好在八荒和九州都去,有他们在,我和爸妈也放心。不过你记得盯着点他们两个,别到了海岛上无法无天地闯祸。” “放心吧二哥,八荒和九州都是好孩子,我说什么他们会听的。”安六合反握住二哥的手臂,也拍拍他,叫他不要担心自己。 安两岸趁着夜色出去,走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赶紧把报名表上交了。 除夕在爆竹声中热热闹闹地来临。 安六合起了个大早,帮着家里把对联贴了,这才带着雷蕾回了婆家。 这一个月来雷杰都没在她身边,她还挺想他的。 特地绕道去了供销社,买了两根糖葫芦带回去。 雷家没贴对联,因为雷凯新丧,所以贴的是白纸。 不过,抢菩萨迎财神这些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叶春梅见着她和雷蕾就抹泪,自己也知道大过年的这样不吉利,赶紧擦了擦泪?水,挤出一脸的笑,迎上来抱走了雷蕾:“好孩子,来,尝尝这菜会不会太淡了,你刚出月子,我也不敢放太多盐巴。” “妈,我不挑的,都行。”安六合最近嘴里没有滋味,放再多的盐巴吃着都是淡而无味的。 她自己也知道,多少是受了情绪的影响,不过她没跟任何人说,只说自己口味没变,能掩饰过去就行。 叶春梅自然也没看出来,她喊了声后院劈柴的儿子:“天朗,天朗你过来,把蕾蕾抱屋里去,我跟你嫂做饭。” 雷天朗闷声赶了过来,见着安六合,只是讷讷地喊了声嫂,便抱着孩子走了。 脸上也许是被寒风吹的,火红火红的,耳根子也是一个颜色。 安六合有些不放心:“妈,天朗怎么不到前院来劈柴啊,后院风那么大。” “他啊,害臊了。”叶春梅正想跟安六合说这个事儿呢,她也没明着提,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早上家里来了个媒人,说是二队的老孙家有个闺女,年纪跟天晴天朗哥俩一般大,长得也算清秀,性格也好,想说给他们当中的一个做媳妇呢。天晴不乐意,说自己心里有人了,就推给了天朗。天朗也不知怎么的,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把那媒婆气走了。要我说,搞不好这小子心里也有人了。” “那挺好啊,他俩也都十九了,该说媳妇了。妈,小杰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安六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热浪一烘,脸上就开始痒起来了。 毕竟来的路上风太大了,脸都冻麻了,这会儿冷热交加,很是折磨人,她干脆站了起来:“妈你烧火吧,我来做。” 叶春梅心想也好,反正她还要剥蒜,刚坐下就红了眼眶:“小杰啊,说想爸爸了,闹着要天晴带他去坟上祭拜,说是怕爸爸在另外一个世界吃不到年夜饭,提前给他送过去。”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安六合叹了口气:“想去就去吧。对了妈,你知道海岛开荒的事吧?我报名了,我想带雷杰和雷蕾一起过去。孩子们已经没了爸爸,要是再没有妈妈在身边,多可怜啊。妈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去。” “哎呦,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呀,开荒多辛苦啊,你这身子骨又瘦又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啊。再说了,海岛上四面海风呼呼的吹,潮气又大,你刚出了月子,可别治下一身的病来,得不偿失。”叶春梅可不想去,她的老寒腿吃不消。 安六合略略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后勤队有老师,海岛上肯定也会办托儿所的,到时候就让雷杰跟别的小朋友去学校玩儿。 至于雷蕾,还小呢,她可以把雷蕾绑在怀里,一起干活。 她这想法刚说出来,就把叶春梅急得眼泪哗哗的,扯着安六合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你这孩子,你是要妈睡觉都睡不安生吗?你就听吗一句劝,别折腾了。妈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早上说媒的那个是被我赶走的。雷凯没福气,不能陪你白头到老,可妈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你看天晴,热情活泼,公社多少姑娘都想嫁给他呢,再看天朗,人是闷了点,话是少了点,可这孩子实心眼儿,不会坑人。你随便挑一个嫁了,以后还是我们雷家的儿媳妇,还是妈的半个闺女,不好吗?” 安六合无奈,等她哭够了,才平静地开口:“妈,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就一句话,我要给雷凯守丧三年,谁说也不好使。你要真心疼我和孩子,以后可别再提改嫁的事了。好了,我去盛菜,海岛开荒,我去定了。” 叶春梅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