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想起来了之前准备去找齐钧卖白糖方子的时候,在码头上找的那位王七王管事,经过上次的打交道,此人虽然有几分心计,却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何况,无欲无求的那是圣人,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实际上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情了。 于是,根据周三全在码头上打听到的,这一日码头上没有新的商船要过来,活计也能轻省许多,周长宁便特意挑了这一日去了码头。 尽管没有新的商船过来,有的搬运工人暂时没有活计可做,可以在家中歇息一日,但是王七不同,作为码头上的一个小管事,上头还顶着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呢,他又怎么敢轻易撂挑子呢?因此,这日依旧是照常来了码头。 周长宁寻来的时候,王七乍然还有几分愣神,毕竟距离他上一次来码头、两人吃饭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王七在码头上做活,每天来来往往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若不是像周长宁这样已经考中童生却还来做最下等的苦力活的人着实不多,只怕他还真想不起来呢。 饶是如此,也是在周长宁再次自报家门,甚至描述了一番两人上次吃饭时的场景,王七脑海当中的记忆这才渐渐复苏,原本紧蹙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很是自然地换上了一副笑模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周贤侄啊!怪道今早我出门的时候,恰巧听到了两声喜鹊叫呢,不知贤侄寻我,可是有何要事呐?” 喜鹊虽是留鸟,可也并非那么多见的,这话就纯属是些场面话了,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当然了,王七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并非是对周长宁隔了这几个月都不见人影而表示什么不满,他对两人之间关系的界定很是清楚,虽然口头上称呼着“王叔”“贤侄”这类客套的称呼,可实际上,无非是饭桌上的些许交情罢了。 码头上人来人往,并不是什么谈事情的最佳地点,因此,周长宁很是自然地提出:“上次一别,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不见王叔了,不知王叔今日可还繁忙?可有空与小侄仍旧在上次的老地方坐一坐,也好叙叙旧?” 叙旧?他们二人哪有那么多的旧可叙?王七心下嗤笑,心中却是明白,这是嫌码头上人多眼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呢,罢了,上次吃饭不就给出去了一次人情吗?若是此次不应,那上次的人情岂不是白给出去了?这般白费功夫的活儿,他可不做,还是去看看,这小子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吧! 如是作想着,王七跟手底下的人说了一声,这才随着周长宁仍旧来到了上次的饭馆中,相比较而言,这一次的位置要更隐秘些,也不知,这小子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作者有话说: 嘿嘿昨天晚上太困了,本来打算眯一会儿起来码字的,结果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按下去了,再醒来就是凌晨三点了,干脆继续睡了~~ 第六十二章 船票 “上次的事情, 还没好生多谢过王叔,不瞒王叔,听了您的话, 我去寻了那齐家的管事, 虽然卖出去的图纸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到底是和齐家管事攀上了交情,这一切都还是得多谢王叔指点啊!”周长宁说着, 便以茶代酒, 敬了王七一杯。 当然,虽然他自己杯盏当中的是茶,却让小二给王七上了一壶度数不高的酒,之所以没有陪同着一道饮酒, 一是因为现在他在旁人的眼里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二来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周长宁都不喜欢喝醉的感觉,原因无他,他更习惯于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喜喝醉之后那种失控的感觉。 王七饮下了手中的那一杯酒, 心里却是嘀咕,这答谢未免也来得晚了些,不过, 这小子刻意提起和齐家管事攀上了交情, 到底是何用意。 至于周长宁会不会是故意抬出了齐家管事的名头吓唬他,王七自觉概率不大, 一则他与周长宁又并未交恶, 二则齐家的商船也是要经过码头的, 他又不是不识得齐家管事,若是刻意拿齐家的名头作筏子,周长宁难道就不怕,他偶然问起齐管事吗? 当然了,心里思绪万千,却并不妨碍王七嘴上客套着:“贤侄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关于齐家的信息罢了,事实上,只要稍微多问一问这码头上常年做工的人,大抵也都能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要说当真和齐家扯上关系了,那也是该归功于贤侄的为人处世恰好合了齐管事的眼呐,与我可没多大干系!” 在他未表明真实目的之前,王七仍旧怀有一定的防备心理,这一点周长宁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他也就不再多耽误时间了,而是选择直接道出来意: “不瞒王叔,今日专程请您,一则是为了答谢王叔上次的指点,二则呢,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再劳烦王叔一次了,说实话,小侄老家并不在东阳郡,不过,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