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蔚慈先是一惊,随即了然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萧念安果然受宠,陛下连这些隐秘也肯说给她听。 既然能说出来,可见就已经不必再保密了。果然听萧念安继续道:“如今朝局稳定,青玥姐也该恢复身份接管镇北军去。不过其中出了些岔子, 不得已又捏了余招娣这么个身份来——姐姐且想想, 若不是陛下默许, 哪会有宫女如此特立独行嚣张跋扈,偏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自由自在的?” 余招娣的传说早已从宫中流传到了宫外,不少重臣都听过一耳朵——好在陈公公没有大脑发昏把“替身皇妃”这一节漏出来,多数只知道这宫女原与阮虞有些关系,后调到陛下身边,极得陛下纵容。 ——若非如此,一众大臣们也不至于头铁般非要陛下选妃。想来他们一边上奏本,一边儿还暗戳戳的腹诽陛下明明对女子可以另眼相看,何必一副不近女色心如止水的模样。 闵蔚慈略一思索,点头笑道:“可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至于萧念安语焉不详的“变故”——想来其中颇有凶险,陛下也未对萧念安明示,便不需要她们这些无关人等探究到底。闵蔚慈十分明白不该有的好奇不必有,根本连追问一句的欲丨望也无。 萧念安默默再叹口气,皇帝表叔对人心揣测着实厉害,原话便是“但凡这些想得周全心思沉稳的,只给她个模糊合理的说法,她自个儿就能想通了。反而说的细节太多,人倒是挑出刺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此时闵蔚慈就信了这含糊不清的鬼话。萧念安定了定神继续道:“皇帝表叔说,青玥姐姐的身份他可以直接公布,但既是要回镇北军,总得拿出点儿镇得住兵部和武将们的本事来。索性贵太妃想带咱们去骑马,不如狩猎场上见真章,也堵了那些拿青玥姐性别说事的人的嘴。” 哪里是拿性别说事,分明是垂涎镇北军这一方势力。闵蔚慈在家偶尔也听到父兄们谈论朝局,更明白陛下为何如此急迫的给赢青玥证明身份。 镇北军是赢家军,赢将军与世子战死,赢青玥便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继任者。而显然,赢青玥是站在陛下这边,且与萧家程家不同,是全心全意只依附于陛下的。想明帝和厉帝为何一直对文帝一支的存在惶恐不安却不敢斩草除根?不就是因为军权几乎都在对方手上么。 如今天庆帝登基,萧家程家不会有反叛之意不假,但镇西军和征夷军的忠诚仍是以萧、程两家为先,其次才是临京的皇帝陛下。唯有镇北军是元修可以想方设法完全掌握在手中的,而对他来说,以赢家遗孤作为中间推手总比他直接派人上任来的缓和安稳。 闵家女从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闺秀,闵蔚慈作为重点培养的嫡女,对这些便说不上了如指掌,多少也是心中有数。萧念安不过是起个头儿,她已然想的比之更深刻,自然更不觉得陛下和赢青玥这般安排有什么不妥了。 唯独有一点。闵蔚慈低下头略表示点儿羞涩,说出的话却是极冷静的:“我以为陛下会迎娶青玥表姐。以表姐的身份,当个皇后也是十分妥当的。” 赢家是封王的,赢青玥高地能算个郡主,按身份比她们四人都高,完全够得上皇后的标准了。 “……迟早是会的吧。” 萧念安想着陛下神色温柔的说出那句“我与她早就两情相悦互诉心意,只可惜各自碍于身份不能在一起,唯有替她保住秘密,也为她守身如玉”,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要再起一遍。 “皇帝表叔是心悦她的,她——也喜欢皇帝表叔。” 她先听青玥姐——阿碧姑姑——说赢哥哥喜欢的是皇帝表叔,只觉得感动又遗憾。既理解赢哥哥守着爱意不敢开口的酸楚,又生怕陛下知晓后觉得被冒犯,反而因此恶了赢哥哥。 哪里想,他们确是寻常男女青梅竹马,偏造化弄人不可置于阳光之下。两情相悦却不能长厮守,何尝又不是一种残忍?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将自己那些绮念爱恋深深掩埋,萧念安心中并无怨怼,只盼着从今往后那两人能顺遂平安。一边与闵念慈解释道:“但对青玥姐来说,儿女情长哪里比得上镇北军重要?总得等她收拾好了自家队伍,回头有空了再考虑成亲的事儿。” 她蓦的笑了:“我那皇帝表叔是个情种,青玥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早两年青玥姐必须隐姓埋名,他就抗住压力绝不娶妻选秀,现如今青玥姐能恢复身份,他也是说了非青玥姐不娶,且绝不会选什么嫔妃的。” 见闵念慈哑然的表情,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