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吃就走了。他没有一点胃口。 整个上午,罗伊·格雷斯都倍感煎熬,无法集中精神。他不停地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读桑迪的信。即便卡西安·皮威打来电话,一反常态亲切地对他表示祝贺,也没能让他低落的情绪有所好转。 这真是巨大的讽刺,他不停地想。自从他和桑迪在一起,两人几乎一直为要个孩子而努力。她消失差不多10年,他一直盼望她能回来。后来他开始与克莉奥交往,一切都变了。但桑迪的幽灵一直挥之不去,他总感觉有一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件事会让他内心深处受到极大震撼。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她会生下他们的儿子。天啊,想到这个,他突然浮想联翩。那个男孩长什么样?他有什么兴趣爱好?他会说英语吗?他对将被带回英国有何感想?要知道,他是在英国怀上的。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更重要的是,克莉奥知道了会有何反应? 午餐时分,格雷斯请格伦·布兰森到黑狮餐厅吃饭。布兰森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盘意大利千层面,摆在他面前的三明治还一动未动。 “自杀?” 格雷斯点了点头。 “你不能责怪自己,虽然离开你后,她的生活听上去挺凄惨。” “如果我对她说,我想让她回来,也许她现在就不会死吧?” 布兰森紧盯着他的脸,“你想什么呢?脑子进水了吗?你都开始新生活了,有了克莉奥和诺亚,他们才是你的生活,你的未来。让她回来从来都不是一个选项。” “克莉奥,诺亚,现在又有了布鲁诺。”格雷斯纠正道。 “关于那个孩子,还有别的选择吗?外祖父母呢?要是对你和克莉奥来说负担太重,可以让他们照顾。你说过桑迪的父母还活着,住在西福德,对吧?” “天哪,我可不会把任何一个孩子托付给他们。虽然桑迪事先劝阻过我,但上周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桑迪还活着,我去看望过她,他们竟然连个谢谢都没有!他们并不因为女儿还活着而欣喜,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更不用说坐上飞机去看她。” “这么说你没有选择了?” “是的,我别无选择。但我该怎么跟克莉奥谈呢?我觉得对布鲁诺有责任,他是我的儿子,我们必须把他抚养成人。” “你告诉她就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桑迪一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都是过去的囚徒。克莉奥心地善良,很有爱心,她会明白的。” “她还有个德国继子,可能不会说一句英语,这个她能明白?” “听着,谢天谢地,她和你一起见过桑迪。你没有对不起她,她爱你,罗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