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娘子,许久未见。”书肆理刘郎君正要来寒暄。 “刘理事多礼,我…”谢溶正准备回礼解释一下,自己其实姓谢,今日想来拿一下之前高娘子预留过的一本吴大家的神仙像临本。这书肆东西两边开门,突然从后方撞进来一个半大孩子,那孩童身高超过了谢溶腰部,把她撞的朝后退了几步。速度极快,像是要把她撞飞了一样,谢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接在了一人怀里。那孩子瞬间也被人制住。 门口的侍从反应,冲进来便看到她正倒在一人怀里,抱拳见礼。 “郎君!” 听到有人口呼郎君,又有一阵人来人往。刘理事心道不好,这是冲撞了贵人啊。 谢溶这下是彻底的僵硬了,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一旁的知洗反应快,上前扶起谢溶,也给对方福了个礼。一抬头,竟看到自家谢三郎! 目瞪口呆地扶着谢溶在一旁坐下,她被这一撞,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滴溜儿打转,脑袋嗡嗡作响。不知是因为被撞的头疼,还是看见谢令殊更头疼。 谢令殊先惊讶了一下,自从上次从她院里出来后两人小半月没碰面。宅院本就巨大,加之两人住处也远,本以为以后都难碰到。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了。 只是他现下没工夫想些艳情风流事。 “我不抓你,你只消告诉我,你这料子哪里来的?”看那小孩又哭又踢,不想当街升堂。又怕这孩子后面还有追兵,便嘱咐谢饶让刘理事掩了店门。 “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说!你打死我吧!”那小孩很有骨气,夹着哭腔喊道。 “你小子声音轻些!不然真把抓你的人引来了,直接把你丢出去。”一旁的谢启目带凶光地威胁道。 倒是谢溶听到这声音耳熟,令知洗遣开挡着自己的侍从,皱眉看了一会儿。 “咦?甘草?”她试探着喊了一句。也不能确定,那小孩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和自己平时见的样子实在不像。 那小孩听了有人叫他,也止住了哭腔,转过来。眼光一闪,哭的更大声了:“高姊姊!高姊姊救我!他们抓了阿母,还要打死我阿耶!呜呜呜!” 听到他口呼高姊姊,谢溶确定了他就是甘草,忍痛起身走向谢令殊。 “你认识他?”谢令殊问道。 “嗯,他是…”还未回答完,只见他向门外一瞟,示意了一下侍从几人,对谢溶到:“事情紧急,你也走一趟。” 本来想拒绝,但是这孩子死死的拉住她的衣服,又直嚷着自己救他。看来怎么也走不了了。便上去牵过那孩子道:“你跟姊姊走,这位官人不会打你。” 朱益借着修理佛事的名头,到处征纳,甚至鼓动有罪的流寇匪徒出家,抵消刑责。到底是放下屠刀,难以成佛,这些恶僧仗着有人撑腰表面侍佛内里占田地,抢民女,早就坏透了。谢令殊等人上下正愁没有理由处理他们。 今日无朝会,本来只是路过。谁料在东水巷看见这鬼祟小童,不看不要紧,眼尖的谢令殊发现,这小孩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块上贡的黄绢。此物非帝王所有,正要逮住他盘问一番,小孩却鼠窜逃离。这才发生了撞人一事。 谢令殊带着众人七弯八拐好几条街,到了一处宅院推门入内。这处院子是谢令殊的一处私产,背靠秦淮河。 谢大人坐在堂上,谢溶在他下首,身后立着砚心与知洗。二人还是一脸茫然,又心生好奇。中堂一个大胡子的强壮亲卫正压着邋遢小孩。 无论问什么,就是不说话。谢令殊心里直摇头,没了耐心。想着与其让他拿着黄绢乱跑,不如干脆把他关起来算了,反正也没人看到。 谢溶看他一脸不耐,走到甘草面前说道:“甘草,别怕你和姊姊说,堂上那位是姊姊的从兄,你可以放心的。” 甘草奔走了一日一夜,累的崩溃。听到自己熟悉的阿姊这样说,戒备心也消失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