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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相对烟云盛


…这难道不能表明吾归顺的诚心?”侯靖举起鎏金就酒杯一口饮下。他没有进建康宫的时候,梁帝叁番五次地推拒会见他,甚至直接把他派向东南。经得前次夜半朝圣,听他说话,果不其然是个狡猾的老小子。

    “这如何叫归顺呢?是吾久仰将军大名,请将军暂居我大梁。”萧法洛断了酒肉好几年了,只用夜光杯以清水带酒饮下。

    “哈哈哈哈!”他豪放大笑:“是啊!老子负有盛名!只可惜你这宫内不准许佩剑,不然趁兴歌舞!”

    “将军好胆略,我南梁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杰英豪。”谢令殊接过话头,眼神示意谢饶。谢饶得了令,匆匆下去了。

    侯靖头一偏,看向这个年轻人。早在他还未出茅庐之时,就已经听闻世家的贤名。“江左风流”的名号已经伴随他家几百年。只是等他致仕,同他们权利相争,却发现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此前入南,他本想先以示友善,随便娶一个谢家的女儿结成一股势力。没料到被果断拒绝。

    他才是初升的朝阳,他从十二岁便跟随父兄征战沙场。他的刀下有着数不清的败将,他们怎敢如此轻怠他?

    “谢令殊,久仰将军了。”他总是躲在暗处出谋划策,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谢令殊穿了灰色金银丝织半儒裙黑棕色镶珍珠翘头履,广袖上袄绣着密密的流云纹。头发一丝不乱地用金冠束起。如同玉雕的仙君。

    “绣花枕头。”侯靖心中一阵嗤笑。南朝人越是华服清流,他越是兴奋。好似一只窥伺绵羊的狼主。

    他倒想看看,这人耍什么花招,干脆弃了金杯。拎起酒坛咕咕地饮了起来。这时一道弧线朝他划来,他反射一般翻身跳出座位。伸手握住,猛然一回头,只见一道黑影闪到了檐柱后面。不是金铁的触感,侯靖定睛一看,是一柄玉石剑。

    “哈哈!好小子!”他掷下酒坛,摔得粉碎。一个鹞子翻身手腕反转,和着丝竹舞起了剑。

    筝瑟急转,乐者手舞残影,琴弦拨乱,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侯靖仿佛是一只遒劲的苍鹰,动作利落。玉剑在他手上好似没有重量。随着乐声越来越急,他的动势也越快,观者眼前缭乱。

    “刷”一声,剑尖直指谢令殊金冠上的海珠,众人正提着胆子,紧张到口中发不出声。谢令殊忽的偏头,腰身一个旋扭抽出随侍的佩剑用剑身迎了上去。

    “夸!”的闷响,两剑相碰,没有发出金玉撞击声。原来谢令殊手持一柄乌木剑。他身影再转,绕过旁边一人出了列席。冰冷的裙摆打在那人脸上,才让他回了神。

    好似一只游离的凤凰追逐着苍鹰,两人一击一挡,渐渐地侯靖失了劲势。他常在沙场,手持的兵器都是千钧长枪。把玉剑当枪使,若不是对战还好,两人拆招。便稍显拙重。

    谢令殊不是武林高手,见招拆招只能借着轻巧的身法闪避。今年来他对于骑射武艺还是上了一些心思,在家也时常与从侍对战。从小与陆宾然在老陆道君指引下外修精神,现在勉强也能对上几招。

    他跟着鼓乐急急碎步入殿中间,形势紧急也不往回身给梁帝施了个拜礼。身姿灵巧有如惊鸿游龙,侯靖见他迎了上来,称了句好胆识,玉剑挥舞更快,招招直指面门。

    王赟见好友正在下风,从后面绕去了伶人一边,给了鼓师一个眼色。自己一拂袖,接过骨锤,瞬间鼓乐震天,音涨高潮,急急急急急,一阵急促的鼓声密密传来,两人步子踩在鼓点上,凌波微步裙袂生尘。

    谢令殊看他咄咄逼人,几个倒退。腰身一转,下裙摆出一阵波浪。绕着侯靖转了几圈,侯靖闭眼,以音辨位,小腿格在谢令殊腿上,两人拳脚相碰,谢令殊不欲与他正面对抗,剑柄一转,剑格突出的部分磕在他的手腕上。

    侯靖手腕一麻,玉剑险些掉落在地。幸而反应迅速,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换了一只手。反转刺向谢令殊。谢令殊双臂一展,下腰翻去,侯靖剑尖刺了个空,谢令殊就势一返,绕到了他身后。反手握着木剑紧贴后背,身子往前一倾,剑身划过侯靖的衣襟。

    他自知自己力量招式、对战经验皆不如侯靖。想着速战速决,跳起虚晃一剑,侯靖以为他要面劈自己,快速闪到旁边,哪里知晓谢令殊一个后翻,截住他的路。直接挑掉了侯靖的玉剑。

    “叮~”玉剑半空摔下,与青砖相碰碎成两段。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此时两人也对立稳站。两人的呼吸都不稳,还是礼貌相拜。

    “英雄少年啊!”侯靖也不生气,抱拳称赞。心中对南朝的文臣绣花枕头的评价,增加了些许提防。

    “将军宝刀未老。”谢令殊藏着笑,先给梁帝一拜,再还拜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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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哥哥继续加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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