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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断前尘葬荣华


切断,碎发挡住了他的前额与眼睛。他也不再看榻上的梁帝,掷下匕首说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意愿。而我,也只是由着你的意志长成了你的利刃。”

    萧法洛也不曾想过,这一柄利刃,虽然不会杀了他,却也不会放过他。心中乱成一团,腹中灼烧一场,喉头酸苦欲吐,又无力气起身。口中咿呀乱叫,竟是胃酸返流。呛到了气管,生生噎死了他。

    终于结束了,谢令殊不愿再去探他的气息,转身下了高台。

    白衣如同展翅的燕,化为羽翅,从此山高天阔。

    他从未如此轻松过,再也无人日日盯着他的行为动作,他也不需绞尽脑汁希望那人专心社稷,善待他的家族。只是被束缚得太久,他的世界突然崩塌,迷了方向。

    谢令殊一路小跑,漫无目的。听说阿公也殒了,他想回去再看一看,别院的竹影,松霖院的晚烛,水榭的纱帐,还有门后露出的衣角…他的脑子混沌一片,眼前走马灯一般闪现着自己的曾经。

    天上的雨时大时小,在润湿了他的外衫后终于停了。火苗舔舐到了热油,又熊熊燃了起来。天极台是一座纯木质的高台,火焰仿佛寻到了失散的爱人,簌簌作响,包围着高台舞蹈。

    谢令殊捡起地上的一把弓,又寻了两只短剑。撕下袖口的轻纱,在地上随意擦了油,裹住矢头,极力稳着手,瞄准了窗口射出了火箭。

    朱益看侯军正处于下风,准备去极天台接了梁帝下来。他留了内监在极天台照顾梁帝,却不知内监早已被庐阳王萧任的人斩杀。

    “朱将军!朱将军!极天台遭回禄了(遭回禄:起火)!”手下的小将匆匆来报。

    “什么?”朱益被吓得三魂离体,心中突突乱跳。只是雨停后,小火趁着热油燃烧更快,建康多是木制建筑。浓烟四起,看东西也不分明。

    远远看着天极台的方向有明火微弱,来不及穿了甲胄飞奔出去。

    “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他心中默念。自己所处的西殿离极天台有三条四马并行的御道,他堪堪跑出去一条,只听“嗖”一声,一只火箭挟着浓浓的杀气当胸穿过。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箭,正欲回头,又一只箭射来,弓箭手用了十足的力气,锋利的矢头竟穿透了后背。

    往日浮华如云烟,一朝灯灭四散去。他的脑子里还来不及有下一个想法,人已然归西。

    “将军!将军!”跟来的小将与从事瞬间瞬间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啊~~~拿下!”萧任身旁的近侍带了一小队羽林军团团围住其残兵,二话不说便是开杀。顷刻间血染红了御道。朱氏势力几乎全部折损。

    “干得好!”萧任拍了拍弓箭手的肩,扔出一块金丝佩在他脚下:“去领赏吧!”

    谢令殊手上有详尽的建康勘舆图,他挑了无人小道,从别家弯弯绕绕。等到天色既明才行至朱雀门。刚才弯弓射箭已经耗费了他多的气力,现在小腿都在打颤。

    身上的白色衣衫已经被泥水油污沾透,汗液沾湿了碎发。他抬手拨开凌乱的湿发,辨认着方向。

    四周人家早已被大火烧的只剩外墙和梁柱。他看着满目疮痍,好像置身于自己从未到过的那个时代。就在他出生前的十几年。

    前萧氏祸国,诸多起义暴乱,天地动荡,江山飘零。是否也如今时?泪水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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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年底工作太烦人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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