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的话,赵决心中又泛起酸麻的涩意。 都说酒后吐真言,桑枝今日算是全部都吐了个干净,她刚刚说的是“我也最喜欢赵决了。” “赵公子。” 赵决将桑枝的手放好慢慢转身,“桑夫人。” 在他进来没多久桑母便来了也不知是听到了多少,赵决心中有些紧张但面上却是表现得仍旧平淡。 面前的赵决模样俊俏,身量挺拔,桑母深深地看着他,若他不是个妖她或许还会让他与桑枝在一起。 ……可惜了。 “今日天色太晚,我就不留赵公子了,我与枝枝她爹为她寻了一门好人家,日后你与枝枝也不必再见。”她声音冷淡地抛下这句话便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赵决嘴巴张了张终是哑口,他没有动作在原地站着,就在桑母以为他是生气了,赵决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卑微,“枝枝喝醉了酒,记得给她熬一碗醒酒汤,不然她明日醒来会头痛的。” 这回换成桑母哑口了,她指尖动了动,又望向床上睡得安逸的桑枝,摆出了个送客的手势。 赵决走后,桑母喊人去熬了一碗醒酒汤,今日桑枝是留了一张纸条才偷摸摸地出府的,没想到还真是被她找着了人回来。 桑枝转了个身,将脸湊向桑母那边,咕哝着什么,桑母走近了听,正是赵决的名字。 桑母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少年慕艾最是难忘可贵,她与桑父便是年少夫妻,若是让桑枝强行断了不知又会是怎样…… “夫人,醒酒汤来了。” 小丫鬟的话打断了桑母的思绪,她终于醒过神来,接过汤让人先下去了。 桑母替桑枝擦过脸又叫醒了她,“枝枝,”她的头被轻轻托起,“先喝点汤。” 醒酒汤有些涩,半碗汤下去桑枝几乎醒了大半,“娘亲?” 桑枝望着桑母有些严肃的面容把还未说完的话咽下,她拉着桑母的衣角讨好的笑着,“这么晚了阿娘还不睡啊?” “是啊,刚刚还赶走了一个送醉鬼回来的。”桑母不平不淡地说。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桑枝有些急了,“娘,赵决他——” “我与你爹商量过了,再过两日我们就回去,你把这汤喝了再睡。”桑母不给桑枝讲话的机会,说完就走。 门被“吱呀”一声掩上,屋内留了一盏灯,桑枝将剩下的那半碗喝了又躺倒在床,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似有所感,桑枝连碗都忘了放捧在手心跑到窗边,“赵决。” 她声音很小,就怕守在院外的小丫鬟听到,等了几息后没有应答,桑枝扁了扁嘴就打算关了窗。 “呀?” 瓷碗被一只利落的手掌接住,不知什么时候赵决出现在桑枝身后,她刚关上窗转身便被吓了一跳,而短暂尖促的声音被赵决的另一只手掌捂住。 手掌松开,桑枝小声道:“我就猜到你没走!”她眼睛亮晶晶的,屋内的一盏烛灯都没她的眼睛亮。 赵决滚动了下喉结,轻轻“嗯”了声,他睡不睡觉没有什么大碍,现在的他只想无时无刻守在桑枝身边。 桑枝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随意地拉着他走到床边,没有丝毫男女大防的意识,反而狡黠地问他:“要不今晚与我一起睡?” 霎时赵决的耳根便一红到底,蔓延到脸颊,长长的鸦羽颤抖的频率都快了,立马抽出了桑枝的掌心,“这样……不好,我们还没有……” 桑枝自然没有旁的心思,捂着嘴笑起来,她竟不知赵决还这么地好逗弄,“我胡说的,”她望着赵决一副闪躲的样子,“这种事情吃亏的是姑娘家好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