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日,绍庆入狱满两週多,不晓得羽雯那是否顺利? 依绍庆目前收穫的情报,他大可摆烂到月底,坐等内应带他撤离,没必要为了探听更多资讯鋌而走险。 他没忘桑的叮嚀,「平安归来,别太勉强自己。」,卧底任务有收获即可,赔掉小命得不偿失。 离七月三十一日剩十五天,也就是剩四次的放风时间得以前往狱城星情蒐。 绍庆没想太积极,他计画比照第一次模式,乖乖当个哑巴,静静听,默默录音即可满载而归。 可惜计画总赶不上变化。 凌晨,就寝时段。 牢房一片昏暗,囚犯陷入熟睡,位于角落的蹲式马桶传来细微声响。 蠕动声,水声,心跳声。 那块不明物顺着水管攀爬,沾满秽物,浮出水面,翻出马桶。 地位最低,睡觉位置被分配到马桶旁的茂立听得尤其清晰,他听见水滴溅出马桶的声响,猜想又是老鼠从下水道爬上来,仰躺的茂立选择翻过身子,背对马桶,改用侧身入眠。 似人的心跳缓慢接近,本以为老鼠会爬向别处,未料牠竟爬上茂立的左臂,茂立本能甩动左手,要牠离开,却没感觉老鼠要脱手,这令茂立只好伸出右手拍牠。 这一拍不得了,触感明显不对。 被老鼠当枕头山爬也不是第一次,茂立明确知道老鼠的触感,牠们沾满污水的毛湿漉而粗糙,刺刺的,身形长,一掌挥下去容易打到鬍鬚或细长的鼠尾。 但眼下这东西触感湿滑,富有弹性,类似动物的内脏,拍下去感觉是「一团」东西,而不是「一隻」生物。 再者,老鼠通常搧一下就会逃走,此刻黏在茂立左臂上的未知物却紧黏不放不!是紧咬不放!这块像内脏的生物居然长了牙?! 「啥鬼?!下下去!走开!快走开啊!」茂立慌张起身,他伸出右手握住那团肉,应该是肉吧?他硬是想把牠从左臂上扯掉,谁知这用力一扯直接撕破囚服,更惨的是还被那块肉反咬,痛得茂立哇哇大叫:「——啊啊啊啊!!!」 突来的惨叫惊醒眾人,另外五名囚犯随即坐起,他们见茂立站着、疯狂甩手,碍于光线不明,实在难以看清附着于茂立右掌的物体。 「帮帮我!我我我我、我被牠咬住了!啊啊啊啊!」茂立痛到语无伦次,他眼角飆泪:「在吃我!牠在吃我!我的手、手啊!要鑽进来了!救救我!」 「你小子不要命了?敢吵醒我们?」纳托满肚子气,其他囚犯正忙着揉眼,个个状况外。 唯独绍庆看得见,猫科的优势,牙兽症的夜视清楚勾勒未知物的轮廓——那块活生生的肉表面遍佈血管,佈满蓝红交织的纹路,不断膨胀,收缩,宛如长牙的心脏,牠咬穿茂立的右掌,似乎想鑽进伤口,入侵茂立的身体,茂立的皮肤被那东西鑽到凸起,看得绍庆一阵错愕。 那颗长牙心是什么鬼?!看起来会寄生他人,是谁的病症?! 没时间思索,绍庆即刻伸爪,他一爪刨飞那颗心,送牠血淋淋的四槓深痕,更让牠喷飞撞到墙上,「啪嘰!」一滩湿黏炸向墙面。 见受伤的未知物无力下滑,纳托立马下令,他认为那块肉是升官的捷径:「抓住牠!别让牠跑了!」 几名小弟先后飞扑,遗憾未知物的速度更快,牠自地弹起,以迅雷般的高速于牢房六面来回弹跳,不用几秒就让牠弹回马桶,噗通落水,沿水管逃逸。 与此同时,牢房外传来巡逻狱警的步伐,狱方人马快步逼近,由纠察员打头阵,一脚踹开牢门:「干什么!通通跪下!双手背到脑后!动作快!」 光线重返,狱警拔枪,红牌纠察员向前,六名囚犯奉令跪地,他们将两手放到脑后,其中茂立的手还在流血。 「一群废物在躁动什么?」那名纠察员正是先前查房的边境会成员,他抓起茂立出血的右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