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小姑不由得问:“既然生意那么好,若是你们店里要招人手,莞莞你看我行不行?” 陈小姑实在是没办法了。 学堂的夫子说,儿子是个有天赋的,现在送儿子来应考,其实也存了试试看,儿子是不是当真如夫子所说,是读书的料。 若不是,趁早掐断继续念书的想头。 毕竟,一个农家供养一个读书人太不容易,反正今儿也懂认几个字,会算数了,找个账房先生的活儿应该是可以的,便做不了账房先生,做些要认字的活儿工钱也高。 若是,那就砸锅卖铁也得继续供儿子念书了,等儿子考个秀才回来,往后的路也好走一些,那钱银就得早早备下了。 所以陈小姑才有自己出来做工的念头,反正乡下家里头女儿够大,可以帮着照顾家里事务,地里刨食也赚不了几个钱,要能去三嫂嫂店里,最好不过了。 陈小姑这么一提,陈念莞也有些许意动。 毕竟她这个东家,要管理收钱银的活计,总在店里走不开,那如何支援后厨开发新产品呢? 别人家的东家都是自由身,自己却被掌柜的这层身份束缚住了。 若是让小姑做招待女食客的伙计,那收银让柳河来管也不是不可以。 好的打工领路人嘛,要懂得适当放手,一来培养合伙人的独立性,二来自己也用不着那么苦,像彭东家那样,做个幕后的大佬,暗中挥斥方遒不好吗? 陈念莞面上不动声色,脑海里却想象着将来自己穿着笔挺西服,坐在一群打工人小弟中央,如维托?安东尼教父般,托着下巴深情款款跟诸君道:生活,是这样美丽! 心里暗爽到飞起。 于是就跟陈小姑说等县试结束再说。 陈小姑见侄女没有直接当面拒绝,隐隐觉得这事或许成了,心中暗喜。 * 两人又在茶馆里聊了好一会儿,便见陆续有学子从考场里出来了,不过没有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倒是第二波学子出来的时候,陈念莞见着了一个熟人。 曾四公子。 原来曾四公子也是今年下场科举的,陈念莞想到曾家祖上也出过能人,虽然如今没落了,可底蕴在,指不定曾四公子这一代就又崛起了呢? 未来可能的大腿啊,趁早搞好关系,将来好攀点交情。 因此很狗腿地跟曾四公子打招呼,有曾老子过年节的时候来家里订购酱肉干的交情在呢,寒暄几句也是聊得上的。 曾四公子已经知道张二郎跟陈家四姑娘定亲的事,看她守在考场外头,自然知晓她为的是甚么,众目睽睽,瓜田李下,也没多停留就走了。 曾四公子走后没多久,那张二郎与陈念蹇就同一批出来了,沈帆是最后一批才出来的。 陈念莞跟陈小姑她们辞别后,与张二郎一道回家时,才问:“觉得自己考得如何?” 张二郎想了想,才道:“或许,考得不错?”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文跟试帖诗,他觉得跟平时在书院里范山长出的题比起来,水平相当,而自己应该发挥出了正常水平。 等第三日考核名次出来后一看,何止考得不错,他居然通过了。 陈念莞吃惊,这张二郎说自己念书厉害,原来厉害到这个地步? 张二郎也一脸震惊,许久,才喃喃:“莫非,我其实当真念书是相当厉害的?” 但更厉害的是陈念蹇,赫然名列第一。 陈鸣当年读书考学也没有这么厉害。 陪着来看名次的陈小姑,见到儿子也通过了,松了一口气,而后乐得当即使劲拍陈念蹇的肩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