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靠着冰窖,凉快着呢! 可柳青住榴花巷,听说张二郎来了,马上劝陈念莞让他住到榴花巷去。 彼此都是应考的童生,住一起,方便考前切磋交流啊! 二舅母也说,那订婚男女不避嫌住一块是前儿没地儿住,如今有地儿住了,那五柳巷的当家就她一个未婚娘子,张二郎住过去不大妥当。 于是陈念莞只得作罢。 跟上一次来府城参加府试一般,青云书院的童生们都是岑夫子带着去府衙报考的,陈念莞自然也瞧见了来科考的自家三哥。 陈念蹇俨然是青云书院的招牌学子了,如今抚宁县许多人都听闻过这位县试,府试都拿到案首的少年郎。 十四五岁的童生很少见的,一般在这个岁数能考上童生,都是聪慧过人的。 但这一年,抚宁县就出了俩。 陈念蹇跟沈帆。 还沾亲带故的。 虽然沈帆也引人瞩目,但毕竟没陈念蹇风光。 他都已经是府试案首,在院试里头考个秀才禀生,应该不是难事。 所有人都在等着陈念蹇再拿一个案首回来,凑个小三元。 而府城里各大客栈赌坊,开设这次院试学子的开赌盛事,关于陈念蹇,再不像上一次府试时那般被人轻视了。 “哪个鳖孙儿两月前说这抚宁县案首名不副实?害老子没敢押,白白丢了那么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就是,哪个鳖孙儿说这陈案首靠不住的?这次要再这么说,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我押这陈念蹇这次能考案首,十两!谁都不要拦着我。” …… 上次错失良机的赌客们,这次大把大把的银子压在了陈念蹇身上。 可不是嘛,都有两个案首在身了,再拿一个案首,眼瞧着几率大得很呐! “怎么样?张二,你这次还要押陈念蹇拿榜一吗?”曾四看着茶铺里头,争先恐后押陈念蹇的人,瞟了一眼张二郎。 张二郎笑笑,只举杯抿了一口茶,不语。 自然是,不压了。 这么多人看好陈念蹇,赔率小,怕是赢不了多少钱银。 想到上一次赚到手的钱银,张二郎不免失落,但这情绪也没持续多久。 毕竟,难得遇见与秋闱同一年的科考年,像他这般连过县试跟府试的,只要过了眼前的这一关院试,就有资格参加八月份学政举办的乡试。 若过了,就算得上是科举子中最幸运的那一类考生了。 更别说,一路顺利科考,若能在乡试中举,明儿就能参加会试,届时便是用时最短的科考宠儿,可不幸运了? 一般人从考县试到院试,都不知道要磋磨多少年岁。 而他若错过这一次院试,要想再参加乡试,就得等三年后了。 他张二郎可等不起。 他许诺了陈姑娘要在中举人老爷后娶亲的,要连院试都过不了,那九月的婚期…… 张二郎这般一想,心里头便万般抖擞。 不管别人,他自是要拼死都得考过这次院试的。 重走科考路的柳青跟他同一个心态。 这几日但凡在家都是静悄悄地,在房里头专心致志念书,而后休憩时,便是来找张二郎讲题。 对于书院里要下场科考的学子们,夫子们都会在临考前,单独讲题押题,传授独门解题秘诀,还会有各个书院的武功秘籍,不,是参考资料。 白日里,柳青到梧山书院上课,张二郎就到青云书院学子下榻的客栈听课,等夜里回来后,两人一聚首,嗯,就各自交换彼此书院里头,夫子们的押题,或者是解题思路,自然是进益良多。 互通有无嘛!两人均彼此默笑。 有时候也会谈到这次院试考过的几率。 这院试,每年每县录取的考生都是有名额限制的,不多,也就二十名左右。 数数所属县里头这次参加院试的童生,推算自己大概能不能过,过了估计能排第几。 张二郎没奢求,只求取中,而后要在岁考时,挤上二甲便行。 因为中了秀才后,还得参加岁考才能获取参加乡试资格。 一甲是成绩最好的,称为廪生,不仅有科考资格,还能接到朝廷按月按例发放的银子跟粮食,最优异者,还可能有机会通过举荐选为贡生,那日后就有去京都国子监念书的资格了。 二甲则被称为“增生”,虽然不会收到朝廷每月的例银跟粮食,但也能获奖一笔银子。 张二郎的目标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