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饿了,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快速吃起来。冬夜寒凉,屋内燃着盆碳火,屋子里都是三个孩子吃面条的嘶溜声。 吃完面总算没那么冷了,收拾好碗筷,三人又默默的坐到床边,依偎在一起,盯着还在沉睡的苏玉娘,祈祷她快点醒过来…… 三日后,苏玉娘醒来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赵凛,求他帮忙想想办法免除何大伯和何大嫂的牢狱。赵小姑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心慈手软。 “他们是要你的命啊!万一你放了他们,他们又来……” 苏玉娘只是淡淡道:“这本就是我欠何家的……他们不会了。” 赵凛倒是没多言,只道:“想放出来倒是不难,只需你去衙门撤销诉状,然后拿银子把他们赎出来即可。” “赎出来?”赵小姑嗓门提到:“很贵的,之前爹入狱,娘和二哥也说要赎他。一打听才知道一个人一年要一百两,三年就是三百两,他们两个人六百两!玉娘姐姐刚赎了玉佩,又买了酒肆,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赵宝丫立刻钻了出来:“我有我有,玉姨姨找我借吧,半年一两银子息钱,咱们酒楼生意这么好,最多二两息钱就还清了。” 赵小姑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钻钱眼里去了?” 赵宝丫嘟嘴:“反正借谁的不是借呀,钱庄的利息可是比我高的。”她若是不要息钱,玉姨姨肯定不会借她的。 赵小姑还要说,苏玉娘道:“借,我就接宝丫的。息钱按照钱庄的息钱走吧,半年五两。” 赵宝丫弯着眼笑:“那多不好意思啊!” 苏玉娘跟着笑了,病瘦的脸如春风化雨。 赵凛出马,陈县令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原本要六百两,直接给降到四百两了事。何大夫妇委实没料到他们还能直接出来,得知是苏玉娘撤销了诉状,并且拿钱赎了他们之后,两人都很诧异。 大牢门口停了一辆青棚马车,狱卒把手里的包袱交给他们,道:“苏老板说,让你们回河中府去,莫要再出河中地界了否则牢狱还得继续。” 何大伯咬牙:这不就是变相画地为牢吗?他很想把包袱丢了,徒步走回河中府。 但河中距离长溪几百里,他们身无分文。 大年才刚过,雪都没化,他们能冻死! 两人搀扶着一路出了城门,行到官道。马车被人逼停,何春生的声音从外头传了出来。 何大伯惊喜掀开车帘,看向他问:“春生,你来送大伯吗?” 何春生面容淡淡:“不是,我只是来告知你,我姓何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我会读书科考,会如我爹一般出色。我娘把我教得很好,我很爱她,我爹也很爱她。你们去了河中府就不要再回来了……”风吹起少年的袍角,他已经长大了,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爱的人。 何大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轻扯了一下嘴角:“知道了,天冷,你快回去吧。” 见何春生还没走,迟疑着问他还有何事。 何春生:“我娘赎你们花了四百两,麻烦回去后托人把赎银送回来。” 何大嫂一边手抖得像筛糠:这孩子,这孩子心眼子完全是偏的啊! “走走走,快走!” 马车重新上路,积雪被压出一道道长长的印子…… 路边的赵宝丫抬头,被反射的日光刺得双目微眯。何春生伸手挡住她的眼,温声道:“别这样直视日光,小心眼睛坏了。” 赵宝丫拨开他的手,笑着看着他:“春生哥哥,方才你说狠话的样子好俊!” 何春生轻笑:“哪里学来的话?” 赵宝丫:“幼薇姐姐说的呀,她说周围的女孩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