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催促车夫开些走。 马车行了起来,秦正卿蹙眉:“不是说让您不要来吗?” 秦母嘴角带笑:她不就是想来看看那昔日不可一世的赵凛落魄的模样吗。 往后再也不用因为菁儿的事受自家老爷埋怨了,他赵凛就是个没出息的! 收拾行李的次日,邢大人又乘着马车来了,这回倒是挺高调,不怕人看见。赵凛沏了茶,询问他怎么白日走正面进来? 邢大人难得有了笑:“现在你比老夫得罪的人还多,老夫怕什么。” 赵凛也跟着笑了起来,与他碰杯。邢大人喝了口茶,先把皇帝答应借给他的鸣鸿刀捧了过来,又从怀里摸出一块漆黑的令牌,道:“这块令牌是燕平山边郡柳将军的,老夫曾有恩于他,你收着。燕平山离荆州极近,危机时刻,你可拿着令牌找他出兵救援。” “多谢。”赵凛接过。 邢大人:“不用谢,让你去荆州也是老夫同皇上建议的,老夫从长溪回来就向皇上提起过你,本来年初就该让你去了,皇上坚持要考验考验你,事实证明你入了皇上的眼,只要能平安归来,今后定有大造化。” “老夫此举也不知是在帮你还是害了你,你自己郑重。”说着朝他举杯一饮而尽。 赵凛把那把刀放在了箱笼最底下,看着才修缮不久的赵府觉得甚为可惜。他一走,老皇帝不会又把宅子送给别的大臣吧。 这儿可是花了心思修缮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闺女喜好来的。 这样一想,难免就叹气起来。赵宝丫以为他难过,忍不住安慰他道:“阿爹,没事的,被贬就被贬了,反正我们家现在有钱,去哪里都不怕的。而且出了京,肯定就碰不到将来害你的人了,也挺好。”反正她还挺高兴的,能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 “是挺好。”京都都被他搞得差不多了,不得给人家喘口气的功夫,换个地方折腾。 赵宝丫边收拾东西边转移话题:“阿爹,我们出发前要写信给小姑他们说一声吧?带不走的东西也让人寄回老家吗。” 赵凛看着自家闺女好一会儿,突然道:“荆州比就别去了,那里荒凉,盗匪猖獗。信就不必写了,阿爹让人送你回长溪,你且先同你小姑她们住一起,等阿爹回到京都再去接你。”他是个粗人,在哪都能适应,可闺女不行。 赵宝丫呆愣一瞬,继而道:“阿爹为什么要这样决定,从你将我带出竹岭村起,不就说好了吗?你在哪,我就在哪。”她目光澄澈,没有撒娇也没有激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冷静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她娘。 就在赵宝丫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时,赵凛轻轻应了声:“好,我在哪,你就在哪。”父女两个相视而笑。 霍星河也跟着笑起来,赵凛瞥见他,开口道:“你就别去了。” 霍星河笑脸顿时僵住:“赵叔叔,你们在哪,我在哪!” “去去去,什么你们,我们。”赵凛对他可没有对闺女这么好脾气,“你是霍家子,跟着我们去荆州像什么话。再说了,你不待在京都好好努力当上大将军,想办法把我和宝丫捞回来。跑到荆州看着我们风吹日晒的可怜啊?” “你的责任巨大,给我待在京都努力!” 霍星河眉头都快打结了,甚是纠结:“可是……” “别可是了。”赵宝丫安慰他:“霍伯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我们家的鸽子留几只给你,等我到了也会给你写信的。” “先前我给春生哥哥写信,你不是都羡慕吗?” 他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了。 “好吧。”霍星河一整日都闷闷不乐的。 离开前夜,赵凛把家里的厨子,两个做事的婆子叫到了近前,温声询问:“你们可愿随本官去荆州?若是愿意去,必不会亏待几位,若是不愿意的,拿了银子就各自找下家吧。” 陶御厨若是走,也只能再回宫里,但他在赵家呆习惯了,自由又有人权,工钱高主家和善还没有被砍脑袋的危险。比起回宫,他宁愿跟着赵家的。 不就是荆州吗,再荒凉能荒凉到哪里去,只要主家好什么都好说。 于是他第一个站了出来:“主子去哪,老陶自然去哪,再说了,小小姐要是吃不到老陶煮的红烧肉会难过的。” “是吧,小小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