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夫!”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灌进整个值班室,韦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衣裳完好坐在旋转椅上,墙上的监视器仍在工作…… 护士长推着门看她:“累了?先睡一觉?吃不吃夜宵?” 韦叶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掌,她的掌心还保留着古怪的触感,指尖发麻,小腹发酸,嘴唇也微微胀痛。 监控里所有病人都睡着,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二十九。 她只睡了十几分钟?不可能,梦里明明至少…… 她站了起来。 “——叮。” 什么声音?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笔帽随着她站起来摔在她脚下,滴溜溜打着转,挨住椅脚上的滑轮停住。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摸了一下白大褂左胸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韦大夫,找什么呢?”护士长看着她拖拽椅子,盯着地面到处翻找,连桌子下面都要看,诧异地问。 “……”她沉默一瞬,说,“笔丢了。” 护士长笑道:“我也经常丢笔……” 不是的。 重要的是,梦里曾经被“他”用来玩弄她的笔,在现实中不见了。 只剩一个笔帽,被她捡起来握在手中,硌得手心痒痒。 ……刚才的事,到底是假……是真? 韦叶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角的摄像头,低头调出了值班室的监控。 她一直在睡,睡,睡。 画面不变动,直到护士长推门而入。 什么也没有? 她谨慎地闻了一下自己的手。 梦里把江湄上上下下摸过一遍的手,没有半点异样的味道。她匆匆走出去,跟护士长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 她要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字。 “哦哦。”护士长连连点头,“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韦叶一个人穿过走廊,护士站里空无一人,不知道值班的小护士们都去了哪里。 灯光照旧惨白,走廊尽头有单调而匀速的水滴声。 “滴、滴、滴、滴……” 是那个坏了的水龙头吗? 韦叶走过去,急着进隔间查看自己,随意瞥了一眼故障水龙头。 水池里看着黑乎乎的,脏得要命,谁倒了咖啡在里面吗? 她拉开隔间的门,坐在马桶盖上,掀开上衣下摆。 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痕迹。 ……没有痕迹? 她又解开腰带,拉开裤子拉链,看着自己的内裤。洁白,干净。 除了过多的湿润,什么也没有。 如果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 是她疑神疑鬼?是她发了疯? 她摊开手,盯着掌心那个笔盖,沉默一瞬。 她低头凑上去,嗅闻自己的手——在梦里摸遍他身体的手。 只有她自己的味道,还有卫生间的消毒水味、熏香味,还有…… “滴、滴、滴……” 这个透着苦味的是什么味道? 她穿好衣服,推开隔间门,迈步走出去。 刚才她看到的,水池里那堆黑乎乎的…… 她站在水槽边,看着里面。不是咖啡渣,是丝丝缕缕缭绕的墨,晕开在水洼中。 黑色中性笔的笔水。 是“鬼”给她的信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