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妹妹,我也是多病多灾,看到荣安郡主的死,总是物伤其类。” 瑶娘安慰汤慧君:“汤姐姐千万别这么想,你只是身子骨孱弱一些,也没什么的。我看日后多加保养也就好了。” 汤慧君摇头,她这个病除了身上的,还有心里的,是旁人排解不了的。因为不止是荣安郡主身体有疾病,连她姨母身上也不好,虽然一直瞒的很紧,但她已经品出味道来了。 在这个深宫之中,唯独只有姨母是她的靠山,可是姨母若真的去了,她该如何是好? 宫里人都对她很客气的原因也是因为姨母,姨母在一日,她就在宫中能够立足,甚至能和几位权臣之女们平等相待,但是皇后一死,她就如风中飘零的丁香一样。 瑶娘见她心事重重,就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前世时雨是荣安郡主的伴读,差不多就是六七月份回家的,就是因为荣安郡主去了,而那个时候荣安郡主对于她而言只是个代号,现在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只是叹息一场,真阳郡主却是和荣安郡主一并长大的,难免哭的伤心,一向贤淑妥帖的洪淑怡却无半分哀戚之色,反而她同真阳郡主道:“二郡主,皇上的万寿节就要到了,侧妃那里正在打点,您也过去看看,再者,也送些针线进献给皇上啊。” 真阳郡主觉得很奇怪:“洪姐姐,人家很伤心嘛,你不伤心吗?” “伤心是很重要,可是这人各有命,您不能哀损自己啊。再有,您得顾念自己的身子骨,小心侧妃担心,侧妃膝下只有您这个女儿,总得多为她着想啊。”洪淑怡也是为了真阳郡主好。 姑母的这三个子女中,姑母对女儿一般,平日虽然衣食周全,但是并不格外看重,但凡有好的,都是送给幺儿玄策表弟。 这位表弟生性虽然天之骄子,为人似乎十分傲慢,对自己这个商家出身的表姐理会都懒得理会,但是在侧妃面前礼数周全,更兼嘴甜如蜜,天真烂漫作孩童状,哄的洪侧妃三个孩子里最爱的就是这个儿子。 洪淑怡早听家中母亲哥哥说过,她命贵,要极贵之人才能压住。 家里更倾向于二爷周玄穆,他不仅养在正妃处,彬彬有礼,擅长诗画,而非高玄策那般擅长骑马射箭,还养了许多鹰隼,且前者对他尚算有礼,后者对她则是鼻孔朝天。 但二爷在洪侧妃那里不受宠,若是郡主能分些宠爱,为二爷说话,将来也是她的好处。 谁知道真阳郡主却道:“姐姐也真是的,荣安是我的姊妹,她死了我当然要大哭伤心难过。至于其她的事情,我相信母妃能够体谅的。” 洪淑怡见真阳郡主语气不好,又连忙自己打圆场,还好真阳郡主一向和她很好,又知晓洪淑怡对她处处照顾,此事只当劝慰之语,不经意提起说给瑶娘听。 瑶娘心道此人真是外热内冷,看似对谁都周全,实际上并不理会生气,只关心自己有没有事情,心下对洪淑怡也不喜几分。 而汤慧君深信不疑,因为洪淑怡在她面前道:“你那日送的几色丝线,侧妃说做的很好,很是喜欢呢。” “怎么会呢,论起做针线,还是罗妹妹擅长,她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家中特地请了江南女红名师教女红,不仅如此,她画也学的不错,很得先生看重,因此这女红做的比我精致多了,洪姐姐你就莫安慰我了。”汤慧君不太相信。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瑶娘每日都会做针线,她却精力不济,一个月能做一个荷包已经算多的了,故而,她不敢信。 洪淑怡却偷笑:“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了。” 这话听的汤慧君心怦怦跳,这个意思是说洪侧妃看上她了吗?她有些激动,又连忙谢过洪淑怡:“还是洪姐姐经常在洪侧妃面前替我说好话的缘故。” 就连汤慧君的丫鬟也心中高兴,小姐有了着落,她们日后也有了归宿。 却见洪淑怡又笑道:“我也没说过什么。” 皇帝的万寿节办的异常隆重,只是皇后在此时病倒,已经无法安排,还是廖贵妃亲自出来安排,此时的廖贵妃正志得意满。 因为她已经得到消息,皇后油尽灯枯,只等她一死,皇上封自己为皇后,衡王将来就是太子了。 而就在今年罗至正被保举升任吏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他今年也不过四十,荣升为吏部小天官,郁氏也要进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