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站定了,摸向腕上的粉玉。 沈雁清先一步按着他,如骨在喉,“这便是你的,戴着。” 对方的语气不容置喙,纪榛想到往后一月多还要依靠沈雁清才能得到兄长音讯,到底没有再继续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走到门前,忽想起以往总是他目送着沈雁清离开此处,如今总算也轮到对方看着他的背影。 他有些孩子气的得意,也夹杂着些酸楚无声地笑了笑。 在这局一眼就能定胜负的棋盘里,痴钝不敏的纪榛虽输得惨烈,赌上了四年情意,又赔得倾家荡产,但终于也下对了一颗棋子。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主室,直往西厢房去。 冬风呼啸刮着他的脸颊,他只觉凉意。 待到了西厢房外,出来倒水的吉安见了他惊呼,“公子,你眼睛怎的这样红,是不是沈大人又为难你?” 纪榛摇头,想了想将粉玉摘了下来藏好,随意拿袖子抹了下脸,挤出笑脸,“许是风太大吹的吧.....”又小声嘀咕着,“不是我的东西我才不要呢。” 英英白云浮在天,下无根蒂旁无连。时来不道难为雨,直以无心最可怜。 作者有话说: 沈 · 十世情商换一世智商和脸蛋 · 雁清。 第42章 日上三竿,吉安小心地晃了晃睡得不省人事的纪榛,“公子,沈老夫人差人让你过去。” 纪榛迷迷糊糊地睁眼,还以为是从前,翻了个身就要睡,“我还困.....” 他半只手伸出被褥,摸到床沿,没摸到上头圆润的玛瑙,这才慢悠悠转醒。 这儿不是主厢房,他睡的也不是兄长命人打造的婚床,哪里来得玛瑙? 纪榛探出脑袋,对吉安道:“让他们等两刻钟。” 吉安应声,小跑着出去回话。不多时梳洗完毕的纪榛就出现在门前。 来的是沈老夫人陪嫁的嬷嬷,对纪榛倒还算慈和,笑着引到沈母的院落。 “少夫人这里来,老夫人在屋内等着呢。” 纪榛还未进屋便听着谈笑声,屋里除了沈母,还有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老妇。纪榛瞅了又瞅,才想起来曾在易执的婚宴上见过一面。 他心中忽而就有了底。 果然,行过礼后,沈母便道:“今日让你来,是有事和你商讨。” 纪榛规规矩矩站着,“母亲请说。” 纪家如山倒后,沈母再不曾为难过纪榛,也无需纪榛再前来问安,纪榛几乎不必见她。 沈母几次欲开口,老妇啧道:“你要是觉着不好意思,就让我来说。” “纪榛,你是小辈,我便这样唤你了。”老妇招手,“你过来。” 纪榛上前,见到桌上摆着两幅画卷,垂在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下。 “这两位,一位是监正的嫡女,一位是太常寺卿的庶女,他两家呢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养出来的儿女个个知书达理。”老妇把画卷往前推了推,“你瞧瞧,都是花容月貌的好女子。” 纪榛勉力地嗯了声。 “你与沈大人成婚也有四载,寻常人家独子娶了男妻的,大多都会抬一个平妻。”老妇握住纪榛的手拍了拍,“可我听你母亲说,你不同意。今日我也不怕做这个坏人,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二人你更中意谁?” 字字柔和,又句句戳心。纪榛不顾老妇想法将手收了回来,低语,“我说了不算,要问沈雁清.....再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