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某部分区域发生异常关联,不至于影响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但可能会对记忆造成影响。 然而傅时秋出院以后,却发现他只是忘了一些和星洲有关的人和事。 傅时秋想,或许他们都不太重要,因为他在星洲生活得并不好,每天三点一线往返于出租房、学校和兼职打工的地方,最困难的时候连一包两块钱的泡面都吃不上。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每个月兼职发工资的时候,那是他在星洲生存下去的底气。 那样糟糕暗黑的日子,傅时秋不想回忆,更不会怀念。 时针悄然走到十一点的位置,傅时秋抬头看了看依然在飘雪的窗外,犹豫两秒,拿起手机打电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沙发另一侧响起,傅时秋愣了一下,缓缓放下手机。 二十分钟后,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傅时秋从沙发上站起身,盛鸣尘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挟着满身风雪推开门走进来。 “你回来了。”忽然灌入的冷空气令傅时秋鼻尖一痒,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傅时秋抬手揉了揉鼻尖,没放在心上,看见盛鸣尘肩上落了一捧雪,便很自然地走过去,伸手想帮对方掸去。 盛鸣尘沉默地注视着他,只是在傅时秋的指尖即将碰到衣襟的时候,倏然抬手挡开了。 傅时秋一怔,蜷了下指节,默默收回手,身体却没有退开。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四下安静,四周唯余窗外落雪的细碎响声。 别墅暖气打得很足,但温控智能系统识别到突然骤降的气温,启动智能控制系统将室内的所有门窗都关闭了,以至于傅时秋感到空气有些沉闷。 傅时秋吸吸鼻子,不太受得了这样无言的氛围,主动开口道:“卜作仁说婚礼取消了,你……不想结婚了吗?” “你呢?”盛鸣尘忽然出声。 傅时秋愣了下,“我……我想啊。” 在他们两人的关系里,想不想结婚这件事,从来都不由傅时秋做主。 这段婚姻关系的起始主导者,始终是盛鸣尘,傅时秋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 “是吗?”盛鸣尘声线很淡,他站在鞋柜旁,漠然地注视着傅时秋。 傅时秋的呼吸不甚明显地顿了一下。 ——盛鸣尘太反常了。 “是啊。”傅时秋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试探道:“你……心情不好?” 话音落下,盛鸣尘望向他的眼神好似有了一丝波动。 雪天的缘故,光线有些昏暗,玄关的壁灯光线在盛鸣尘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他英挺深邃的五官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