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alpha很高,头发比盛鸣尘长一些,身上有他熟悉的、浅淡的柑橘香气。 与他十指紧扣的那只手温暖宽大,傅时秋甚至能感觉到alpha的紧张和一点压抑不住的,独属于少年人的纯粹热烈。 梦境的场景是那样生动真实,唯独与他牵手的alpha被打上一层模糊的马赛克,仿佛被世界隔绝在外的孤立者。 最后的最后,大约是造物主仁慈,十分吝啬地为傅时秋揭开一点真相——让他看到了alpha的眼睛。 ——深邃如汪洋的碧蓝色。 听筒里沉默的时间太长,耳边仅有盛鸣尘沉闷的呼吸声,傅时秋不由得抿了抿干燥的唇。 “我们——” 电话骤然挂断。 傅时秋愣了愣,房间里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光线成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傅时秋坐在黑暗里,怔怔地盯着逐渐暗淡的手机屏幕,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杂乱无序的毛线缠住,源头未知,尾线却系在盛鸣尘那头。 手机屏幕彻底熄灭,傅时秋眨眨眼睛,全然没了睡意。 他掀开被子披上外套,摸黑走出房间。 卜作仁早在下午便以盛世集团的名义向所有宾客发布了婚礼推迟的致歉函,一经公布,那些和傅时秋不熟也从没打过交道的同事就都借着关心的名头来向他打听实情。 傅时秋一概没理,只回了吴勇刚的信息,让他不要担心。 除此之外,布偶猫的寻猫启事却仿若石沉大海,二十四小时过去,没有人联系傅时秋。 傅时秋站在黑暗里深深叹了口气,不知是该抱怨流年不利,还是应当怪自己无能。 不仅弄丢了刚离家出走回来的小猫,而且十年过去也没有找回丢失残缺的记忆。 星洲的所有记忆在傅时秋的时空拼图里一直是最灰暗的一块,他从没想过,原来那块灰暗的拼图,原来还有那样鲜活灿烂的色彩。 可是现在他找不到打开的钥匙。 凌晨三点,世界万籁俱寂,唯余窗外一点落雪的声音和树枝敲击窗棂的沉闷响动。 手机的猝然振动把傅时秋吓了一跳,他低头,看见屏幕的来电显示是盛鸣尘的名字。 傅时秋怔了下,按下接通。 “傅时秋。” 盛鸣尘的声音很沉,傅时秋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以为,你假装不认识我。” 说到这儿,盛鸣尘停了一下,傅时秋下意识张口反驳:“不是的——” 但盛鸣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接着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傅时秋蜷了下指节,选择沉默。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