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尊落入黑暗的沉默雕塑,等待着永不知归期的爱人。 傅时秋下意识放轻脚步,每上一级台阶,他身后的天光,就好似一道微茫却坚定的光源,将陷落在黑暗中的盛鸣尘一寸寸拉扯出来。 不知道盛鸣尘等了多久,傅时秋看到盛鸣尘被雪水洇湿的肩头,凝了霜雪的额发,绷成一线的薄唇,和垂在身侧、紧紧攥成拳的双手。 傅时秋很轻地眨了下眼,抬腿迈上最后一级台阶。 时间尚早,筒子楼仍在沉睡,四下里安静无声,傅时秋双脚落地的瞬间,等在他门前的那尊雕塑仿佛活了过来。 盛鸣尘缓缓抬起眼,朝傅时秋看过来。 ——是同梦里一模一样的碧蓝色,傅时秋想。 对视的那一秒,傅时秋又看到了盛鸣尘眼睛里,同他如出一辙的红血丝。 这个寒冷的雪夜,原来他们都失眠了。 傅时秋的心脏霎时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几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盛鸣尘的眼睛轻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盛鸣尘也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明明在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他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傅时秋。 可为什么只是半夜三更接到傅时秋的电话,听着他鼻音很重地说抱歉,又在别墅监控里看见自己挂断电话后,傅时秋可怜巴巴地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枯坐了一整夜,他就心软了呢? 盛鸣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出息的猫,会因为人类傅时秋一点微不足道的忏悔,就收起锋利的爪子眼巴巴地跑去对方跟前求和。 尽管人类傅时秋欺骗他、抛弃他,甚至于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因此,盛鸣尘拒绝回答。 他收回目光,嗓音冷淡漠然:“开门。”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傅时秋也不气馁,依言掏出钥匙转动门锁。 吧嗒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 傅时秋低头拔钥匙,这几秒的功夫,盛鸣尘就绕过他自己走进去了。 傅时秋愣了一下,抓着钥匙进门。 出租屋年岁久远,又是十分简陋的隔断房,即使傅时秋打扫得再干净,三个月没人住这房子就生出一大股霉味儿。 傅时秋推开客厅的窗子通风,冷风灌入,冻得傅时秋一哆嗦,他又连忙打开了空调。 等他弄完回过头,就看见盛鸣尘端正地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脸色依旧难看,一副兴师问罪的煞神模样。 见状,傅时秋轻轻叹了口气,抛却去厨房烧水泡茶的念头,搬了个小凳子跟个小学生似的板板正正地在小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他其实不清楚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