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遮风避雨的港湾。 四下安静得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爬上窗棂,那斑驳的剪影里,盛鸣尘垂落下来的眸光深黯晦涩,下巴搭着傅时秋柔软的发顶,一下一下轻抚着傅时秋的背。 “我都知道了。” 是人类盛鸣尘的笨拙安慰。人类盛鸣尘可以为傅时秋擦眼泪,可以紧紧地、深深地拥抱傅时秋,可以用语言表达感情。 傅时秋呼吸一顿,缓缓从盛鸣尘怀中抬起脸来。 柔和日光下,他哭过的微微红肿的眼眶,脸颊鲜红肿胀的巴掌印,和脸上疲惫低落的表情都格外显眼。 盛鸣尘垂着眼,指腹很轻地碰了下傅时秋脸上那一看就很疼的红痕,低声道:“疼不疼?” 他没有指责他为什么不躲开,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只是声音很低很低地问他疼不疼。 傅时秋摇摇头,但注视着盛鸣尘深邃的碧蓝色眼眸,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他明明不想哭的,可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受委屈时本不想哭,而一旦喜欢的人询问,那满腔满腹的委屈便像开闸的洪水,止不住更拦不下。 滚烫的泪珠砸在盛鸣尘的手背,又流珠似的顺着肌肉纹理掉在地毯上,浅色羊绒地毯晕开一大片水渍,盛鸣尘感到胸口很闷,像堵了一大团乱糟糟的棉絮。 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他珍惜地捧起傅时秋的脸颊,温凉唇瓣吻去咸湿泪水。 “对不起,我来晚了。” 傅时秋用力摇摇头,眼泪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声音哽咽:“是我太差劲,跟你没关系。” “你爷爷或许说得是对的,”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喉间苦涩难捱,“如果,如果你选择的是宋长星,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盛鸣尘闭了闭眼,心口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阵痛。 即使十年过去,即使他不止一次表明心意,他的哥哥,他的傅时秋,依然为糟糕的原生家庭、无法为alpha标记的beta身份而感到自责愧疚。 但那又怎么是傅时秋的错呢? “我谁都不要。”盛鸣尘嗓音沉哑,眉目间压抑着沉如浓墨的情绪,一字一顿道:“傅时秋,我只要你。” 傅时秋一怔。 下一秒,双脚腾空而起,盛鸣尘将他拦腰抱起,疾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一扇深褐色木门前。 指纹锁识别成功,木门缓缓弹开。 厚重遮光窗帘下立着一列乳白色的书柜,而在书柜正上方,悬挂着一幅打满红色标记的星际地图。 盛鸣尘带他走到书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高高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星船票映入眼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