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头,头晕……” 泡虚了? 霍延己问:“能起来吗?” 桑觉:“不能,软、软了。” “……” 霍延己捞出不着寸缕的桑觉,用浴巾裹住,扔到床上。 如桑觉所说,他现在软得像一条没有骨头的毛毛虫,爬都爬不起来。 “霍海豚,快睡觉……” “嗯,等会睡。” “不、不行。”明明软成了一滩水,桑觉仍然抓着霍延己不放,“我答应、答应卫蓝上校,要监督你休息。” 霍延己刚想拨通讯叫医生来看看,桑觉的浴巾就散了。 他弯腰拉过床里面的被褥,想给桑觉盖上,却猝不及防闻到一股酒味—— 有酒味很正常,醉生花本身就是不用发酵的酿酒材料之一。磨成粉后1:1000泡澡,对筋骨伤有奇效。 但霍延己闻到的这股酒味,似乎是从桑觉皮肤上散出来的。 他靠近闻了闻,确实有股酒味。 桑觉不是身体不舒服——是醉了。 霍延己声音很凉:“桑觉。” “嗯……” “你喝泡澡水了?” 桑觉闭着眼睛反驳:“傻子才喝泡澡水。” 既然没喝泡澡水,那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醉醺醺样子的? 想到醉生花的特性,霍延己给希尔拨去通讯:“是我。” 接起通讯的希尔正在主城的实验室,隔着隔离舱观察卡尔的尸体:“早,中将。” 霍延己问:“他的尸体有什么变化?” 希尔回答:“都是可预见的变化,灵芝以他的血肉为养料,已经长大了一圈,三天以后,卡尔先生估计就只剩一副骨骼了。” 桑觉大半身体又露在了被子外,霍延己一手扶着通讯器,一手给桑觉裹成蝉蛹:“没有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有点说不过来。”希尔无奈一笑,“我从没见过被两种基因污染的人能撑过四天,也没见过被感染后没有失序、自然死亡的感染者。” “最奇怪的是,卡尔先生在观察室的每天都会抽血,但我们一直没检测出灵芝的污染基因——像是死之后突然冒出来的。” 桑觉有关灵芝的那个梦会只是巧合吗? 身后的小醉鬼嘀嘀咕咕不停,不知道在说什么。 霍延己问起通讯的主要目的:“醉生花粉泡澡的时候被皮肤吸收,会导致出现醉酒特征吗?” “不会。”希尔笃定道,“除非泡澡的人喝了泡澡水。” 结束通讯,霍延己瞥了眼床上。 不小心怎么把头也裹进了被子,桑觉正毛毛虫似的蠕动挣扎——果然是傻子才喝洗澡水。 好不容易把脑袋钻出来,桑觉嗅到熟悉的气息,咕哝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延己问:“什么?” “其实我就是那千分之一的幸运儿……我有条尾巴。”桑觉反手一通乱抓,“嗯……我尾巴呢?” 霍延己:“所以你是个畸变者?” 桑觉晕晕地嗯了声——他准备的解释台词是这样。 霍延己理了理逻辑,淡问:“意思是,你的污染基因并不是从正规程序得到的,而是在野外被未经处理的基因感染了,但不仅没有失序,还‘进化’成功了?” “你好聪明呀……” “尾巴呢?”霍延己声音很淡,“拿出来,我看看。” 桑觉抓起被子,把自己裹紧紧的:“你别偷看。” “好。” 等了好一会儿,桑觉依旧毫无动静,呼吸又轻又缓,睡着了似的,仿佛刚刚说的话都只是撒酒疯。 霍延己捏了下眉心,起身准备去外面沙发休息,却见被子一角钻出来一条布满鳞片的尾巴尖。 “……” 霍延己掀开被子,那条尾巴牢牢接在桑觉的尾椎上,周围的一片皮肤都衔接了些黑色鳞片。桑觉的尾巴很长,但最粗的地方也只有霍延己的小臂粗,很符合桑觉的身形。 冰冷的鳞片泛着点点蓝光,大概是热,所有鳞片都朝外微微张开,露出了内里的脆弱肉色。 发现被子不见了,桑觉不高兴地甩甩尾巴,最后卷过霍延己的手腕往怀里扯,好像很喜欢这里的温度。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