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淮子是老干警了,不可能我问点事,他就跑去跟人说啊。” 顾平安也不好多问,再问,好像是指责派出所有内鬼一样。 路上罗所长说:“曲大伟搬去的这个华瑞小区,好像是某个大厂盖了一半没资金了,卖出去的,然后人家接手的地产商,盖完了申请成了商品房。” 顾平安记得应该就是九零年以后,有些国营厂子就顶不住了,半私有化,裁员!没想到还有把家属楼给卖了的。 罗所长又八卦道:“听说那里设施不错,房子还挺贵的,估计都是做生意的人去买,没想到曲大伟家倒是有钱啊,他家双职工,又供着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哪来的钱?” “双职工?如果他家经济来源有问题,不是干了违法的事,就是家里有祖传的东西,变卖一下,不就有钱了吗?” 罗所长叹气:“应该是前者,要真有宝贝,早就可以卖了,非等到媳妇死了?” 顾平安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是都说升官发财换老婆吗?” 等到了那个小区,顾平安发现位置还真不错,楼下还有个小广场,现在很少有地方重视绿化,这小区还不错。 而且楼高只有六层,空间利用确实比化工厂那边的家属院强多了。 曲大伟家已经拉了警戒线,尸体还在屋里,一个四十来岁的蓝衣女人站在门口嘤嘤哭着,也不往里走,时不时还往外瞟两眼。 虽然她在哭,可根本看不出有多悲伤,显然这就是曲大伟后娶的那个,结婚应该还没一个月呢。 曲大伟倒在卫生间的地上,他好像是在接灯,然后从一个简易的梯子上边摔下来了。 负责的民警说:“急救人员确定人死了,也确定了死亡原因,本来要拉走的,可曲大伟媳妇刘贵兰哭着不让拉,说是电死的还可能缓过来,以前就遇见过。 顾平安又看了眼那个蓝衣女人,问道:“没接地线吗?” 旁边的民警摇头:“没有,他妻子说他逞能,非要自己接线,说不想让别人赚他这个钱,没拉闸,擦灰时弄脏了手,好像还洗了洗手。” 他说着指指洗手台下边的水,“地上也有水,他手上也有水,唉,这事闹的。” 罗所长凑近看了被灯罩拽出来的那几根线,顾平安也端下来研究着曲大伟的姿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就像是触电摔下来的,如果有保护措施,或者有人在旁边,能及时把电线从他身上挑开,应该不会出事。 门口的蓝衣女人哭道:“老曲就是爱逞能,我说人家住这种楼都是按壁灯,他嫌弃花钱,我说那也不能用吊线啊,太掉价了,他说这种省事又省钱,反正就是不听劝。现在可怎么办?他两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呢,我这要不要通知他们?还是再等等,我在村里真见过正停着灵呢,突然诈尸的,据说淹死的和电死的最容易假死,是闭过那口气去了,缓过来就好了。” 顾平安见卫生间里没发现异常,就起身打量这女人,“您怎么称呼?” 那女人扭捏了下,擦了把泪:“可别您您的了,叫我贵兰就行,你们都是警察吧,那你们可都是有本事有文化的人,我就是个乡下女人,什么也不懂。所以我不管说什么,老曲也不肯听,造孽啊,我可怎么跟他儿女讲啊。” 顾平安问她:“曲大伟没有别的亲人吗?” “有,他还有个妹妹,在医院上班呢!哎哟,谢谢你啊,警察同志,我赶紧找她去,跟她商量商量要不要把孩子叫回来。那两孩子对我有意见,他俩的妈死的时候他们回来了一趟,把人埋了就走了。后来他爸给他们打电话说要结婚,他俩都挺生气,还说不认这个爸了,不回来了!我要给他们打电话,人家肯定不搭理,还是得让孩子小姑跟他们说。” 她说着匆匆要下楼,顾平安急忙拦住她:“你放心,不管是曲大伟的妹妹,还是他两个孩子,警方都会通知到,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 刘贵兰惊讶地瞪大眼睛:“还得去派出所?不是直接拉去殡仪馆吗?我当时不让他们拉,是怕我家老曲再活过来,可看他这样子都要硬了,恐怕是活不过来了吧!” 她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曲大伟,哭了起来。 顾平安不确定她是在装傻还是单纯盼着曲大伟能诈尸,只得跟她解释道:“这是意外死亡,肯定要查清楚,你是第一个发现他被电死的吗?” 刘贵兰点头:“是啊,我在卧室午睡呢,听见他叫了一声,赶紧跑出来看,就见他趴在地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就赶紧去扶,结果怎么扶都扶不动,我这才叫了隔壁邻居过来帮忙,邻居才说看着像是死了,赶紧报警吧,我可吓死了,还是人家帮忙报得警。”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