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楚淮胜有多攀附他这个为官的女婿。当初琳琅和离也是不敢告知楚家。 周随安并不知孙氏已经离了楚家,只觉得自己在楚家那应该还是有面子的,大约孙氏知道了自己当初并无意跟琳琅和离,楚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劝琳琅回心转意。 所以周随安在前岳母面前毫无愧意,直说琳琅的不懂事。 大概的意思便是楚氏和离时候,恍如变了个人,怎么也不知珍惜名声了。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她游走于两位官员之间,如此水性杨花,可如何是好? 周随安说这话时,虽然也不太相信那传言,可话语里的气急败坏却是真真切切的。 他如今也是后悔,若早知楚氏被放出来,就这般放浪形骸,不知分寸,那他当初就不该……就不该…… 这不该如何,周随安一时也来不及想,因为从前一直待他和善的前丈母娘,居然朝着他的面上狠狠唾了一口:“啊呸!你也配来说嘴我女儿的名声?什么水性杨花?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我女儿行的端,做得正,可不像某些男人,靠着女人过活。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也有脸跟我说这个?是看着我们娘俩孤苦好欺负?若再来我眼前卖弄口舌,仔细我一刀活劈了你!” 当时孙氏正在买肉,顺手操起了肉摊上的切刀就像周随安比划。 自从离开楚家,孙氏恍如扬眉吐气了一般。绿洲遇险,差点劈了司徒晟之后,孙氏护起犊子来,可是凶悍了。 周随安以前还觉得楚琳琅的彪悍是随了他父亲,可如今才搞明白,竟然是随了他那病柳一般的岳母。 吓得他连连后退,却被一旁鱼摊倒的洗鱼脏水泼到,落得满身的腥臭。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以前总是劝着琳琅敬奉他这个丈夫的孙氏如今也恍惚变了个人,又在闹市里落得这一身狼狈,只能气急败坏道:“我……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若是让岳父知道他女儿这般,你看他……” 孙氏又狠狠唾一口道:“我女儿已经帮我离了楚家,赎回了身契,你休要拿楚淮胜来吓唬人!滚!休要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 周随安还真不知,孙氏也离开了楚家。听闻这话,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以前也听过琳琅说过类似的话,可觉得楚氏异想天开,哪有做儿女的盼着父母分开的? 可是如今楚琳琅将自己说过的话都一一应验了,这只让周随安从骨子感受到一股子冰凉。 她说此生不会再与自己再续前缘,便是落地有声,再无回转可能…… 他身后的小厮,要去找孙氏的麻烦,可孙氏骂了人之后,便带着冬雪扬长而去了。 周随安觉得今日也丢够了人,不让小厮追撵。可他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谢氏说楚琳琅得了陛下的青睐,却如此朝秦暮楚,只怕下场凄惨。她们母女既然都不领情,那他也不必善心提醒了! 只是不知道楚琳琅到了无人能应时,会不会后悔当初? 再说孙氏,虽然并不信周随安说的那些闲话。可她真心觉得女儿还是早些跟司徒晟断了才好。 就算她现在暂时不嫁人,也不要沾染他这样的达官显贵,不然一个弄不好,还是做女子的身败名裂。 想到这,孙氏不免要费费心,跟街坊相熟的妇人打听,认识了几个媒婆。 等楚琳琅看着娘亲从媒婆那弄来名册子时,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一串鳏夫独汉的生辰八字,跟挑选后宫佳丽一般让她拣选,娘亲是将十里八乡的光棍汉都搜集了来吗? “娘,你弄这些干嘛?” 孙氏理所应当道:“自然是让你挑选,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我问媒婆要的都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养家糊口的男子。你总不能跟那个司徒晟继续不清不楚的吧?待你嫁了人,他也不好来烦你了!” 楚琳琅想想司徒晟吃醋时的德行,觉得自己此时若抽冷子嫁人,他大约会把新郎官拽到乱坟岗里埋了吧? 不过看看娘给她选的这些人,楚琳琅觉得有必要跟孙氏展一展她的家底了。 所以她先将名册推到一边,又将自己正在算的店铺流水推到母亲跟前:“娘,你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