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衍的脸更沉了,拉着他走到一边的临时医务室,掰开一根碘伏棉签,轻轻擦了几下。 纪光山的手被他抓着,感觉更加不自在了。总共相处不到一小时,就给他留了个毛手毛脚的印象,还有比自己更蠢的人吗? “还好划得不深,不然还要去医院打针。”姜哲衍松开他的手,递来一张创口贴。 纪光山连声道谢,翘着受伤的食指,艰难地撕开包装,贴在了伤口上。 姜哲衍看了眼时间,很快进入下一个话题:“昨天你问的东西,我简单解释一下。” 纪光山戴好工作证,正在整理衣服的领子,一边抬头看他。 姜哲衍取出手机,打开一张示意图,对着图片讲了起来。纪光山从没接触过这么复杂的理论,但姜哲衍讲得很清楚,只用几句话就把它的原理和应用讲清楚了。 纪光山听完,第一次觉得物理这么简单。 “学长真厉害,之前看了好多文献都没搞明白。” “听懂就好。”姜哲衍收起手机,带着他走到签到处,“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一下。” 姜哲衍刚说完,听见老师在叫自己,说了句“我先走了”,匆忙地往对面走去。 他们今天穿的是学校统一发的纪念款外套,做工很粗糙。但穿在姜哲衍身上,看起来也没有这么廉价了。 纪光山收起眼神,脑中还是他刚才讲解时专注的神情。 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接到外宾后,带他签到、熟悉场地,最后带到下榻的酒店就行。 纪光山接待的外宾比想象中年轻,感觉还不到四十岁,而且说话幽默风趣,看起来很好相处。 探过对方的底子后,纪光山觉得踏实了许多,回家睡了个好觉,准备第二天继续给姜哲衍打工。 周末两天是会议的主体,交流中心开放了四间大厅。纪光山的工作和姜哲衍同步,全程都被分到同一个会场。 走进豪华气派的会场,纪光山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小黑屋”——所有翻译学子都幻想过的地方,同传箱。 负责同传的译员还没有到,纪光山帮同组的人摆好座位牌,悄悄溜了过去。 桌上放着两台麦克风,安静地架着两幅耳机。纪光山站在大玻璃前左看右看,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你之前做过同传吗?” 纪光山不敢回头,因为摸鱼被当场逮住,有些心虚:“以前读书的时候模拟过几次,知道设备怎么用。”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姜哲衍没有责怪他,反而说:“我们学校承办的会议,你可以凭学生证去领同传耳机,现场听他们的翻译,应该能积累一些经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