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场的所有乘客都走得一干二净,原本拥挤喧闹的登机口只剩他一人。检票人员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过来询问:“先生,您是这趟航班的乘客吗?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我……”姜哲衍动了下嘴皮,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一个完整音节了。 “现在已经到最后召集时间了,请您尽快登机,我们会安排摆渡车送你过去。” “……”姜哲衍一时间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他想知道纪光山的消息,一旦上了这趟直飞的航班,就意味着将近20小时的通讯阻断。 可同样的,现在是赴美留学的高峰期,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买到票。 姜哲衍从没做过这样的决断,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上飞机。 无论发生什么,纪光山变成什么样,他都要赶过去,亲自把他带回家。 直到飞机起飞的前一刻,姜哲衍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云层,姜哲衍想,这或许会成为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 当地时间凌晨,半岛医院。 当纪光山从昏睡中醒来时,周围是一片昏暗的灯光。房间的摆设十分整洁,没有记忆中窒息的焦炭味。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手背、手臂和膝盖上擦破的地方已经处理好了,稍微一动,就有明显的束缚感。 除此之外,没有被烫伤的地方。 他从床里坐起来,按了呼叫铃。金发碧眼的护士走进来,纪光山反应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在国外,用英语磕磕绊绊地问:“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呢?” “他们还没醒,其中有两位伤得比较严重,在专科病房观察,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因为受到爆炸的冲击,等早上医院开工后,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护士询问他的情况,“先生,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听力、视力是否都还正常?” 纪光山照着她的指示,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物体,听了听声音,感觉除了反应比较迟钝,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请你先躺下休息吧。”护士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等!”纪光山翻了翻身上干净整洁的病号服,发现手机不在身边,赶紧叫住了她,“医院里有电话吗?我、我需要联系一下家人。” “好吧,你跟我出来。”护士站在门口等他。 纪光山起身下床,踩到地面后,膝盖擦伤的地方有些疼。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面,看到了挂在走廊里的时钟。 凌晨四点,姜哲衍应该已经上飞机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