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 琳达下来时,发现夏夏没在餐厅,而是穿戴整齐地等在客厅。 见两人下来,她起身看向琳达身后,试探地叫了声阿泰,然后说:“我有东西需要签字,能跟你一起过去吗?他说过我可以去公司的。” 这是坤哥昨晚的原话。 阿泰没犹豫:“好的。” 四十分钟后。 车到达了公司门口,夏夏下了车,抬头望去。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去年七月,是她和爸爸遭遇追杀,他去世那天。 公司是独栋建筑,共计十三层。夏夏知道爸爸的办公室在顶层,但现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她跟在阿泰身边,到了顶层。办公室门打开,办公椅上没有人,只有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阿泰进门先拎着衣服到了浴室门口:“坤哥,衣服到了。” 里面的人没理他,阿泰把衣服放到沙发上,熟练地打开冰箱,按照周寅坤的习惯倒了一杯冰水。 顺便还给夏夏也来了一杯。 “谢谢。”她双手接过。 倒完水,阿泰又检查了酒柜,“坤哥常喝的酒没有了,我去拿。很快回来。” “哦,好。” 夏夏坐到沙发上,回头看了眼浴室,里面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把杯子放下,从文件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然后又起身,走到那张大办公桌前准备拿支笔。但刚伸手就忽然顿住。 一支贴着大头贴的签字笔,静静地插在笔筒里,顶部按压的部分已经看得出的松弛。 夏夏拿起来,看见笔身上贴着的大头贴,喉头微微哽咽。这是刚上初中时她送给爸爸的。那时候大头照风靡,她被同学拉着拍了不下上百张,最后把其中一张笑得最高兴的贴在笔上送给了爸爸。 笔已经很旧了,不用试都知道写不出水。可它还在笔筒里。 夏夏怔怔地望着手里这支笔,而此时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门忽然打开,传来男人的声音:“衣服拿来。” 女孩下意识回头,去拿酒的人还没有回来。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夏夏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沙发的衣服上。她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又看看浴室的门。等了几秒,还无人进来。 而周寅坤的耐心她是有数的。要是出来看见她明明在这里,却不给他拿衣服,签字的事多半要泡汤。 这么想着,夏夏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那套休闲服,顿了顿,又加了一条整齐迭好的男士内裤。 她走到浴室门边,没敢往里看,也没敢贸然出声,只把胳膊拐着弯地伸进去,递上衣服。她隐隐能听见里面的人好像正在擦头发,紧接着就走了过来,带来一股灼热的水汽。 手里的衣服迟迟没被接过去,夏夏有些奇怪,下一秒手腕一热,一只又湿又热的手攥上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浴室的门跟着关上,夏夏吓了一跳,身体被抵在门上,水珠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一张俊脸倏地放大在眼前,“周夏夏,什么情况?” 昨晚刚说准她来公司,今天人就到了。这小兔听起话来还挺令人惊讶。 “我,我是来找你签字的,就是知情同意书。” “是吗。”他眸中戏谑,语气轻佻:“这事儿有这么重要?急着找我签字。” 夏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忙说:“不是的,也没多重要,就是——” “就是想来,是吧?”周寅坤了然,直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夏夏僵了下,没有反驳。不反驳,男人眼里就是承认。没想到这一夜之间成了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关系板上钉钉,连依赖感都直线增加。 他手指抚上她红软的唇,心里嘲讽起陈悬生那些装模作样的伎俩。此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阿泰拿酒回来了。 夏夏如同听到救兵,“有人来了,衣服给你,我先出去。” “不行。” 他捏着她的脸蛋迫使她低头,夏夏惊恐地看见他胯间的东西,不可置信地抬头,明明只是就是说了两句话的功夫。 阿泰放完酒,又看了眼沙发,上面的人和衣服居然同时消失了。他下意识看向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磨砂的玻璃门上,似乎透出两道人影…… 还没等他思忖完,那门居然打开了一点。他立刻走过去:“坤哥?” “有套没。”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