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跑几步,暴雨就迫不及待地浇了下来。 夏夏和索拉瞬时被淋了个透,经过罂粟田边的大树又不敢冒险去树下躲雨,跑着跑着索拉就笑了起来:“我们也太幸运了吧,佤邦不常下雨的,怎么正好被咱们赶上了!” 夏夏被她狼狈又乐观的样子逗笑,紧接着又担心起烟农们的生计,“那会不会影响收成?” “放心吧,不会有坏的影响。虽然罂粟不喜雨水,但也需要土壤湿润。”索拉边跑边指向下面的罂粟田,“这雨下了说不定今年收成还会好上许多呢!” 夏夏也跟着望过去,结果就看见有什么东西闪过,两个女孩同时顿了下。 “你、你看见了吗……” 索拉回过头,看见夏夏愣愣地点头,“但我没看清,那是?” 索拉表情严肃:“不会是什么咬人的野兽吧?这春天来了,它们是不是都睡醒了?” 越想越可怕,两个小姑娘赶紧往村里跑。快要到村口的时候,正碰到一支从村里出来的武装队伍,为首者正是武装将军敏貌。 看见夏夏平安回来,他抬手叫停了身后的武装军,上前撑开伞递给夏夏,“暴雨危险,小姐不要乱跑。” “哦,好。”夏夏给自己和索拉遮着雨,也看出敏貌一行应该是专门来找她的,夏夏不忘说了句谢谢。 “小姐不用客气。” “轰隆!” 敏貌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方向传来巨大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村里偏僻处的房子被暴雨冲塌了。 烟农的房子年久失修,塌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敏貌没什么表情地回过头来。 村里的人听见声音纷纷跑过去,而看见那个方向,夏夏和索拉面色一僵——那里正是索拉家的位置。 “爷爷!”索拉顾不得其他先跑了过去,夏夏也赶忙跟了上去。 * 可惜,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破旧的木屋塌成一片废墟,旁边紧靠的两户人家房屋墙壁也倒了一半,得益于房梁还算结实,才没有完全垮塌。 夏夏看见索拉跑到废墟里,一边费力地搬开木头,一边大声叫着“爷爷”。一声接着一声,却始终没有回应。 暴雨成功摧毁了房屋才终于停下。 雨停之后,视线也清晰了很多,索拉狼狈地坐在断裂垮塌的房梁木头上,看见几个来帮忙的男人,从废墟里抬出了一具干瘦枯老的尸体。 那尸体被放在湿泞的土地上,盖了两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衣服,仅露出一双枯黄皲裂的脚。索拉麻木地跪在那尸体旁边,身上披着不知是谁拿来的衣服,身边围着几个妇女,她们摸着她的头,低声安慰着。 夏夏就站在不远处,她看着那双脚,眼前浮现出一副相似的画面。 她惊闻爷爷去世的消息跑到店里时,拼接的桌子上就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了手和脚。而躺在上面的人明明前一天还笑眯眯地跟她说话,给她做喜欢的菜。 她没能参加爷爷的葬礼,甚至没能走到他身边,正式地道别。 敏貌撑着伞,站在夏夏身边,想劝她回屋休息。 她要是感冒生病,大老板回来实在不好交代。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夏夏朝那边走了过去。径直走到了索拉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索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