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抱:“又怎么了?” 怀里的人却不说话。 周寅坤抬起夏夏的脸,胡乱擦掉上面的眼泪,直视着她的眼睛:“到底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说给我听听。” 此时此刻看见男人这张脸,夏夏首先想起的,就是那个充满血腥的雨天。想起他握着她的手,朝一个无辜的人开枪,想起耳边那道满是戏谑嘲讽的声音—— “怎么办,现在是你亲手杀了他。” 女孩的身体不住地微颤起来,此时他的眼睛就盯着她,夏夏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她强行忍着喉头的哽咽:“我……我想妈妈了。” 萨玛。 那个他都已经忘干净了的大嫂。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丈夫只知道殉情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他将人打横抱起,朝外走去:“想她什么?” 夏夏没料到他还要追问,她被放到了大床上,见他直接坐到床边,她不由挪开视线:“想……粥,妈妈做的粥。” 周寅坤侧头,看了眼房门口。 刚端着热水跟上来的阿步听见夏夏的话,把水杯往阿耀手里一放,“我这就去做。” 阿耀则是上来给周寅坤送手机的,他把那杯热水也一并拿进来,递给夏夏。 “还要不要别的?”周寅坤拿过电话。 夏夏双手捧着那杯热水,摇了摇头。如此,阿耀便退了出去。 女孩只喝了一口热水,就把杯子放到旁边,整个人缩到被子里,显然是不想再说话。周寅坤盯她几秒,什么也没说地起身走了。 房门没有关,隐约能听见他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夏夏沉默地听着,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纸条上的约定。 粥很快送了上来,周寅坤正好挂断电话,见阿步自觉地停在卧室门口,男人顺手接过餐盘,走了进去。 阿步有些诧异。 床边柜子上响起细微声响,周寅坤把东西放下:“周夏夏,起来。” 热热的香气传来,床上的人儿这才动了动,坐起来自觉地端起那碗粥,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空了的碗放回到餐盘,人又缩回到被子里。 “……”周寅坤皱眉,这粥喝了也没见好哪里去。 大约是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得太多,夏夏是真的睡了过去,丝毫不知房里的男人是何时离开的。 这一觉睡了很久,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夏夏刚想坐起来,就听见房门打开,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寅坤没开灯,直接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又瞧了眼床上,她还保持着下午睡觉时候的姿势,没有动过。 一觉睡了这么久,想来是身体极度透支了。 他掀开被子上床,照旧将人搂到怀里,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倒是没发烧。 此时熟睡的人儿翻了个身,一如之前那般背对着他。周寅坤见怪不怪,手圈在她腰上,闭上了眼睛。 * 次日中午。 许嘉伟看了眼表,距离纸条上约定的时间还剩五分钟。不远处的工地还跟前几天见到的一样,忙碌而热闹。 唯一不同的是,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的夏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许嘉伟隐藏在屋后,看着旁边画着小白猫的秋千。 这是他在纸条上与夏夏约定的地方——秋千,一个存在于他们共同记忆中的东西。它既是童年时的纪念,更是长大后重逢的象征。 白猫秋千是夏夏亲手所建,也是他遍寻所有地方之后,最适合与她见面、直接带她离开的地点。 因为在他之前观察的几天中,周寅坤都没有来过这里。 跟着夏夏的,一直都是那个叫阿耀的男人。夏夏进入工地之后,阿耀就不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而临近中午时,他还会开车回一趟小别墅,给夏夏带来刚做好的午餐。 阿耀离开的这二十分钟,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 带她走这件事,许嘉伟已在脑子里演练了上百遍。他清楚地知道周寅坤和他身边那些人的能耐,眼下唯一的优势就是周寅坤在明,而他在暗。 出其不意带走夏夏的机会只有一次。 所以他摸遍了去机场的每一条路,想象了无数种中间会遭遇的意外情况,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