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弯起唇角一笑:“我知道了,父亲。” “我让你自小独立是为了让你自强自立,而你已经做到了。至于感情一事,向来身不由己,你我皆是凡人,又岂能例外。”萧世卿抬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你会是个好皇帝,眠眠。” 七月初,初秋已至,残暑未消,骄阳似火犹胜盛夏。京郊一带一月未见雨水,旱情初显,朝廷拨银赈灾,东宫太子也为此削减了登基大典所用的开支。好在受旱土地不多,朝廷又处于国库充盈的状态,相较愈演愈烈的天阙教事宜,京郊的旱情只能算是不大不小的一桩事。 离赵眠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忙,忙到没时间和魏枕风计较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给他写信。 千机院尚未有北渊英王的嫡子被寻回的消息,魏枕风应该还在忙这件事,恐怕暂时无法脱身来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了。 这日,尚服局送来新帝要在登基大典上穿的龙袍和旒冕,请太子殿下提前试穿,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尚服局还剩最后几日的时间可以修改。 赵眠人生中第一次穿上了龙袍,突然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他要登基了,以后他不再是南靖太子,而是南靖天子;他傲慢时的自称也不再是“孤”,而是“朕”。 冕服上绣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张牙舞爪地俯瞰着世人,气势磅礴,龙颜盛威;旒冕上的珠链流苏垂落在前后两边,冕旒虽蔽目,而视于未形。 龙袍不愧是他的梦中情衣,衬得他如此威严,一切都很完美,只是…… 赵眠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略有迟疑:“周怀让,孤是不是胖了一些?” “不会吧?”周怀让盯着太子殿下的小腹一顿看,“没有啊殿下,这龙袍看着很合身。” 赵眠仔细感受了一下腹部的松紧:“可能是孤的错觉。” 他近几日隐有小腹微胀之感,类似和魏枕风上了五次床,每次都没有清理,最后好似全堆在肚子里的感觉。 尚服局的太监问:“殿下若觉得紧,可让尚服局为您稍稍把腰身放宽一些?” 赵眠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孤的腰也粗了?” 太监忙不迭地跪下:“奴婢不敢。” 一旁的白榆若有所思。近来天气过于炎热,大家都食欲不佳,殿下亦然,午膳喝了半碗凉粥便放下了筷子,这都能胖那世上哪还有瘦子。 “殿下,属下给您诊诊脉吧?”白榆笑道,“您这阵子忙着为登基做准备,平安脉都逃好几次啦。” 赵眠有点不开心:“孤一穿上龙袍,太医就要给孤诊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榆道:“那殿下脱了龙袍再诊?” 赵眠舍不得脱,淡道:“不必了。”他在桌边坐下,朝白榆伸出手:“来罢。” 赵眠最近是感觉到自己食欲减退,疲劳嗜睡,但每年一到酷暑他都会有这些症状。赵凛怕热,症状比他更严重,夏日经常抱着冰块苦苦求生,因此他对自己这点轻微的不适没有太放在心上。 赵眠等了一会儿,问:“如何。” 看白榆镇定自若的表情,应该没有大问题。 白榆的确很镇定。她镇定地拿开手,镇定地替殿下整理好龙袍的衣袖,然后镇定一笑:“殿下贵体康安,没什么问题。” 赵眠点点头:“很好。” 白榆又镇定地转过身,对一屋子侍奉的宫人道:“你们先退下。” 赵眠轻皱起眉,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