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人在外接应才对。 思及此,赵眠吩咐:“让周怀让跑一趟北渊使馆,看看有没有什么旧识。” 答案是有的。魏枕风并非是独自一人入京,他身边还带着季崇。赵眠即刻召季崇入宫,命季崇将这三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季崇知道的也很有限。王爷混入天阙教后,的确留他在外接应。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着王爷留下的记号一路跟随。 数日前,他在王爷指定的地方等候。黎明将至时,他终于等到了王爷。王爷一手持剑,一手抱着一个婴儿,身后没有追兵,想是事以密成。 季崇还来不及高兴,怀中就被塞了一个婴儿。季崇问:“这就是英王的小世子?” “不是,”魏枕风干脆道,“是我随便捡来的孩子。” 季崇一愣:“……真的啊?” “废话,当然是假的。”魏枕风不慎牵扯到伤口,皱起了眉,“我要的东西呢。” 季崇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包袱递过去:“水和干粮全在里面,解易容的药水也在。”季崇看到王爷胸襟上的鲜血,惊惶万状道:“王爷,你受伤了!” 魏枕风不置可否,背上包袱上了马,手握缰绳道:“你即刻将阿嗣送回盛京英王府,不得有误。” 季崇带着小世子回了家,英王和英王妃自是千恩万谢,英王甚至放话,来日魏枕风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定义不容辞。 季崇完成任务后,不放心身受重伤的王爷,骑了匹快马,一路沿着通往南靖上京的方向寻找王爷,最终在离上京还剩两日路程的荒郊小路上找到了他。 “我找到王爷的时候,王爷正在一棵树下休息。他的伤只是草草地包扎了一下,无法愈合的伤口流出的血早就染遍了全身,连马背上都全是血。因为失血过多,王爷已处在昏迷的边缘,可他依旧强睁着眼,目之所及是南靖上京的方向。” 赵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时,季崇等人都下去了,寝宫里只剩下他和魏枕风,以及他们尚在腹中的孩子。 赵眠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俊美却狼狈,强大又脆弱。 昏睡的魏枕风已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但他睁开眼笑的时候,少年意气却一如当初。 再过半年,在他和魏枕风二十岁那一年,他们将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或许,他和魏枕风都该彻底长大了。在有了孩子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皆不再是少年。 赵眠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你爹好蠢。”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魏枕风从来没给过他一定会来的承诺,哪怕他说了他希望他来,魏枕风能给他的也只是“恐怕有点难”“我只能尽量”之类的答案。 他都没怎么抱希望啊。魏枕风不是非来不可,魏枕风来与不来,他都会坐上龙椅君临天下,唯一的区别是他会因为魏枕风到来的惊喜而开心很久。一辈子一次的登基,等他日后回想起来,那个画面中会有魏枕风。 仅此而已。 魏枕风说,他不该听魏枕风说了什么,而该看魏枕风做了什么。他看了,看到心痛了起来。 好奇怪,双向奔赴,从没想过放弃的喜欢为什么也会让人心痛呢。 他不要魏枕风再受伤了,他要魏枕风好好的。 魏枕风昏迷了足足两日才悠悠转醒。白榆成了永宁宫的大忙人,一边要照看天子的宝宝,一边要看顾王爷的箭伤。 白榆看出陛下似乎无意将他怀有身孕一事告知王爷,提醒道:“陛下,孕过四月,您不但会显怀,还能感受到胎动,到时您肯定瞒不住王爷。” “放心,他待不了太久。”赵眠道,“他还有很多事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