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满默不作声地执行了命令。 卓宁远甩了极贱的几个表情包后,又回:“地址老子截屏了。” 阮昊说:“绵羊呢?你这么闲玩他不好吗?” 卓宁远那边歇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回了一条信息:“嗯,我在陪ivan玩。” “ivan现在在横店,他去不了医院的。” 阮昊说:“等你跟宁远回上海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程教授也在吗?” “嗯。” “好。”许棉直不论是面对面说话还是隔着网线回复信息,永远都这样一板一眼,他又说:“ivan下个星期就要回上海拍摄了。” “你问问宁远下个周末有没有时间出来。” 卓宁远本人上线了,他回:“当然有,周日下午吧,周六有个通告要赶。” 阮昊说好。 “我说程立到底是怎么发烧的啊?”卓宁远拿回手机,把话题又绕到最初的问题上。 阮昊拒绝回答。 卓宁远说:“哈哈哈,我猜是交插感染吧?” 阮昊忍无可忍地以一个“滚”字结束对话,再不接受卓宁远发过来的聊骚请求。 卓宁远想起来一直默默没做声的唐满,艾特了他一下。 唐满正在程教授家,蹲在兜兜旁边一边看它狼吞虎咽地吃盆里的狗粮,一边看微信群里的消息不断刷屏。 他全程围观完后,默默地申请退群。 “同是天涯单身狗。”唐满表情凄惨地摸摸兜兜的狗头。 金毛狗把脸从盆里挪出来,抬头看了看唐满,思考几秒后,给他挪了一点位置。 医院里程立被强行喂了半碗粥,就迷糊睡着了。 阮昊一直在旁边陪着。换的第二瓶吊水才滴了三分之一,程立的手机又在桌面上震动。 才响了一声,便被阮昊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没惊扰到床上正在打点滴的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英语系程教授。”这跟程立其他连名带姓的备注又有所区别,他看着屏幕并不打算接听程立的电话。 手机持续震动了很久,停歇下来后,这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到第三次,阮昊终于接听了电话。 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立立”。 阮昊说:“我是他朋友,他现在在医院,您有什么事找他?” 那边用一种焦急而担心的口吻询问:“你能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吗?” 阮昊答应了。 四十多分钟后,电话里的中年男人过来了。 他只是站在窗户旁边往里面看,阮昊极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视线,与他对视了片刻。心底便下了结论:这是程立的父亲。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过去。 九十点钟的样子,医院外面有暖烘烘的太阳,这条走廊道上是喧闹的人声。医护人员、病人及家属来来回回地穿梭。 程清砚跟阮昊坐在靠边的排椅上。 这个男人肯定比实际年龄看着要来得年轻一些,气质儒雅端正。将近而立之年的程立几乎是继承了他所有的优点,但欠缺这股岁月沉淀的修养。 他了然阮昊的身份,担忧地看着他,问程立的病情。 阮昊说诊断没有大碍,只要吊水把烧退下去就没事了。 程清砚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说:“立立他生小病都是自己硬抗着,他怕来医院。有什么事也不愿意跟我说。今天早上他们系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医院,我担心坏了,幸好没事。”他松了一口气,将一路上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又温和地问身旁坐着的小辈:“你是阮昊?” 他拘谨地点点头。 对于程立的父亲,他只见过两次。高三填志愿时,还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