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相比子弹更危险的,是情报。” 宋荔愣了愣,却又见他转过身去,一边拿起处理公务的显示屏,一边说:“正泽军工为继任社长举办的宴会邀请函,我已经转到你的传讯仪里。议员公署已经将你的信息列入了系统,今后如果有任何会议,会直接发送给你,你要记得处理。” 他顿了顿,又说:“明天会有很多媒体,你的衣服已经放在房间里。睡前记得把厨房准备的牛奶喝了。” 宋荔注意到陈知衡眉眼间有些疲惫,“我可以在这里陪您吗?” 陈知衡忽然笑了笑,“你长高了,这张沙发恐怕睡不下。” 宋荔看向书房一侧的深绿色天鹅绒长沙发,坐上去,侧身倚在靠近陈知衡的扶手上,试了试长度,“主人,我能睡下的。” 陈知衡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少女。在她小时候,偶尔会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譬如夜晚留在书房睡觉。他偶尔会同意,她就会躺在这张沙发上不吵不闹地乖乖睡着,直到他处理完公务,将她抱回房间。 相比过去小小的一个,她的身体已经长成了窈窕的曲线,倚在沙发上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天真的风情。 他移开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屏幕,说:“想留下就留下吧。” 书房里,宋荔换上了柔软的睡衣,盖着毯子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黑发青年坐在书桌后,被繁琐的公务缠到了深夜。 陈知衡结束工作,坐在皮椅上,闭上眼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时,目光落在熟睡的宋荔身上。 她盖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平缓地呼吸着,身体微微起伏,像只熟睡着的,温顺美丽的小豹子。 陈知衡走到沙发旁,少女感知到有人靠近,迅速地睁开眼,看清是他后,眼中的警惕迅速退去,声音带着睡意,“主人。” 他将她抱了起来。 宋荔顺从地环抱住了陈知衡的脖颈,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柔顺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背,“我可以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她没听见回应,在他的怀里很快又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鼻尖萦绕着清冽的浅香,丝质被料贴着肌肤,宋荔微微睁眼。 这是主人的床。 房间亮着柔和昏暗的灯光,陈知衡走进浴室,里头响起水声,他再次走出来时,头发微湿,碎发垂在额前,平添几分少年气。 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睡衣,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阅读灯自动打开,照亮了一旁木桌上夹着书签的纸质书籍。 陈知衡拿起书,翻开下一页。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会看纸质书籍了,但宋荔知道主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奇怪的习惯。 她同样知道,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 尽管主人被视为在联邦总统一人之下,掌控巨大权力的高官,但他一日也没有真正享受权力带来的美色、金钱这等诱人的附属品。 相反,他公务缠身,昼夜不休,对于政务从来都亲力亲为,并非一个尸位素餐的无能官员。 主人是为了什么? 享受权力倾轧的快感吗? 宋荔目光落在安静看书的青年身上。 被精心保存,可还是因反复翻阅而有些磨白的书脊上印着烫金的书名——《一根断枝的呻吟》。 那是一本古地球流传下来的诗集,在她小时候,陈知衡偶尔会念给她听,里面的诗句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内容对她而言过于深奥晦涩。 一个追逐权力的人,会阅读这样的诗歌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