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此刻分外想休息。 但没想到,引鸳却对秋君药要歇在这里的行为表现出极其强烈的反应,不仅眼睛瞪大了不说,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什么,陛下要在这里睡?!” “今天是我们大婚第二天,按例朕该宿在此处。” 秋君药回头看了引鸳一眼,俊秀的眉眼里带着淡淡的调侃: “怎么,皇后的床铺这么矜贵,朕睡不得?”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想引鸳和自己都是男人,睡一睡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倒不是。”引鸳不知秋君药心中所想,被秋君药这一招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他之前以为秋君药已经开始怀疑是杀人凶手,所以一定会对他避之不及,日渐冷落,但他没想到秋君药在说完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又主动接近了他。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皇帝! 引鸳僵在原地,眼看着秋君药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俯身请罪: “陛下!” 引鸳道:“臣妾这几日一直有些头晕恶心,怕是已经感染了风寒,陛下您......” “你得了风寒?”秋君药垂下眉眼,看着因为不善说谎而身体微微发颤的引鸳,沉吟片刻,“要不要叫邱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了。”引鸳说:“多谢皇上关怀。” 话音毕,引鸳复又沉默下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但单薄且微微颤动的蝴蝶骨已经以那样抗拒的姿态表明了态度。 秋君药沉默片刻,片刻后对来福勾了勾手指。 来福会意,重新将秋君药脱下的外套和披风递给他。 本想给秋君药重新穿上,却见秋君药缓步上前,大手一挥,直接将那件从西域进贡的金丝披风盖在了引鸳的身上,遮住了那过分单薄消瘦的身躯。 在那一瞬间,两人离得极近,引鸳甚至还能看清秋君药鼻尖的一颗小红痣。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倏然一暖,不由得下意识恍惚一瞬,感受到男人喷洒在自己面上的热气....... 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味? “........”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看着引鸳紧张的面部表情,秋君药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宫女和太监,重新步入了漆黑的雪幕之中。 看着秋君药和来福离去的身影,引鸳瘫倒在地上,苍白的指尖捂着胸口,几乎要揉皱了丝绸。在这一瞬间,他几乎要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害怕侍寝时男子之身被暴露而紧张,还是因为秋君药给自己披披风这个动作而感到不由自主地心悸。 奇怪,他为什么心跳加快? 引鸳迷惑地歪了歪脑袋。 鼻尖的药香似乎还保留着秋君药原本的体温,有些暖,闻起来很舒服。 浣尘将还在发呆的引鸳扶起来,犹豫片刻,忍不住道: “公子........陛下他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这么说?”引鸳偏头看她。 浣尘道:“因为帝后成婚之后,按照惯例,皇帝需要宿在皇后宫中七天,否则新继后就会被认为不受宠,不受六宫的敬重。” 她感叹道:“之前陛下对我们说了那番话,我还以为我们注定要被忌惮冷落了呢。” 引鸳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秋君药冒着雪特地过来竟然是这个原因,指尖攥紧披风的系带,半晌没说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