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苦了你了。”赵悯见秋景月这幅模样,忍不住叹气,做到秋景月身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既然已经到了你的生辰日,你放心,伯外公一定会送你一份拿得出手的大礼,来庆贺你的十六岁生辰。” “........只要伯外公能回来就好。” 秋景月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长辈的温暖了,看着烛光下眉目柔和的赵悯,圆润的眼睛里已经盈了淡淡的水光。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里带着哭腔,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母妃早已过世多年,外公和外婆也仙逝.....如今月儿身边,除了伯外公之外,已无真正的亲人了。” 赵悯闻言,失笑道: “傻孩子。” 他说:“你怎么会没有真正的亲人呢?” 赵悯伸出手,拂去秋景月眼角的眼泪,耐心道: “我记得你母妃体弱,所以你自小便养在贞嫔的楚仪宫,和二皇子共同长大,和那二皇子感情甚笃,如此,二皇子便也算是你的亲人。” “都是过去的事了。” 秋景月别过脸,自己用衣袖擦去脸上的眼泪,站起身,背对着赵悯,看着天边的孤月,轻声道: “今日的二哥哥,早已非昨日的二哥哥.......他不再是我的二哥哥了。” 秋景月的语气冷漠生硬,无形中拉开淡淡的距离感: “如今我看到他,也该尊称他一句贤王殿下。” “.........你们兄弟之间,怎的忽然变的这般生疏?” 赵悯听出了秋景月语气中的冷淡,坐在位置上,看着秋景月的背影,不解道: “我听闻如今的大端天子御下有方,宗族内亲皆和乐,无一人不爱戴拥护他,我还以为你们兄弟间的关系,会因你们父皇从中调节的缘故,变的更好呢?” “......什么狗屁天子。”秋景月冷笑:“不过是虚伪又无情的昏君罢了。” 他说:“还有........我从未在心中认可他是我的父皇。” 赵悯闻言,心中一惊,忙打断他道: “月儿慎言!” 他呵斥道:“身为皇室宗亲,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秋景月猛地转过身,衣袍翻飞,无意间扫灭了不远处细弱的烛火,无尽的阴影瞬间从他的身边蔓延爬上衣角,将他的侧脸衬的愈发阴冷: “我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的父皇,从未!” 赵悯闻言,不赞同地蹙起眉头,“血缘亲情乃是天定,又不是你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 赵悯不知,他这句话,就如火上浇油,让秋景月本就失控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喷发点。 只见秋景月猛地上前几步,掌心用力抓紧赵悯的肩膀,表情微微扭曲,甚至透着偏执的恐怖: “我也想舍了这身秋氏的血脉,我也想像那哪吒一样割肉还父,我也想和那大端天子断了父子关系,断的干干净净的,再也无所牵连!” “可是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我母妃的仇还没有报,赵氏一族的仇还没有报,我不能就这样冲动地离开皇室。” 秋景月猛地跪在地上,垂下头,像是困兽在笼子里几经挣扎,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透露,连带着声线都透露着颤抖的不甘: “伯外公,你得帮我......你得帮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