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腿处的烧伤已经开始流血水和脓了,看起来很让人恶心,秋景月前几天还能痛的打滚,但现在,他几乎有些麻木地躺着,感受着那钻心的、火辣辣的疼。 一开始,他还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烧伤不同于其他的伤口,短时间根本不会愈合,反而还会越来越痛,痛的秋景月整个人都恨不得用头去撞墙,把自己撞晕过去。 可惜他是狱卒重点看管的人物,他们根本不许他自尽,一开始甚至还在他嘴中塞了破布,防止他咬舌自尽,秋景月在牢狱中上蹿下跳挣扎了几天,最终在饥、寒、痛中度过了整整六天。 他实在有些疼的麻木了,也饿的麻木,仰头躺在地上,视线的尽头是两个正在交谈的狱卒。 胃部传来阵阵绞痛,秋景月饿的两眼发黑,最后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等他复又清醒时,忽然发现视线不远处的狱卒倒在了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而他小腿处的烧伤传来了阵阵清凉的感觉,暂且缓解了他的痛苦。 是......谁? 似乎是察觉到了药物被铺开落在皮肤的感觉,秋景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三个身着黑衣的人蹲在他身边,掀起他小腿的衣物,似乎正在研究者什么。 秋景月被眼前这幅出乎意料的情况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秋君药派人来暗杀他,反射性的曲起腿,用沙哑的嗓音吼道: “你们是谁!” 他本想以此呵退来人,却没想到因为长期的不进食,他已经没有力气使用声带发出一丝声音,反而是轻微蹬腿的动作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他。 即使来人蒙了面罩,但秋景月还是在转瞬间就认出了面罩下的神秘人,猛地瞪大眼,此刻终于能发声了: “二.......二哥哥?!” “景月。”秋景和见不到七天就瘦了一圈的秋景月醒了,心疼的不行,忙把他扶起来,小心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口,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慌忙掏出了衣领里的糕点: “饿了那么多天,你肯定受不了了吧。” “来,二哥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小心烫。” 因为事出匆忙,所以秋景和只命厨房做了点方便携带的糕点,揣在胸前一路带过来的。 因为颠簸,所以糕点大多散开或者被压扁,看上去吃相很不好,但秋景月甚至还没能开口问秋景和等人是怎么进来的,就忙用沾满脏灰的手抓起糕点,像是怕有人抢似的,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连一道被他塞进嘴里的头发也懒得拔出来,也不管能不能一下子咽下这么多。 往常,秋景月是最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糕点的,这回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吃起来,半点没有抱怨,可见真的是饿狠了。 见到弟弟这幅吃相,秋景和不由得心疼了一下。 但他还没心疼多久,秋景月的胸膛就忽然起伏了一下,像是呛到了。 秋景和忙去拍他的背,但秋景月却不肯把堵在喉管里的东西吐出来,龇牙咧嘴满脸痛苦,硬是把糖糕咽了下去,哽的两眼翻白,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活活噎死。 秋景和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赶忙环顾四周,视线在落在地上那个脏兮兮还沾着点水的破碗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他做了几秒钟激烈的心里建设,才咬牙忍着恶心,捏起破碗,将它抵在秋景月的嘴沿,灌了下去。 半碗水下肚,秋景月总算缓过来了。 身体的疼痛和饥饿感均被减轻,他生锈的大脑终于缓缓恢复了运转,在秋景和的怀中艰难抬起头,有气无力道: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秋景和说:“我听他们说,你有几处烧伤,疼的大半夜都睡不着觉,父皇又命人不许给你饭吃,你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怕你挺不过去,所以来看看。” “........不用。”秋景月说这句话之前还长提了一口气,才能确保这两个字不打磕巴地说出: “我不需要你。” 他勉强坐起,推开秋景和,脏兮兮的脸上方露出两只冷淡的眼睛,像养不熟的狼崽一样,冷漠道: “快滚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 秋景和闻言一怔,马上急了: “阿月........” “你以为我们想冒着风险来找你啊。” 一旁的秋景明没有秋景和那么好的脾气,闻言抱臂翻了个白眼,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