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带着肌肉的酸疼,心脏依旧隐隐泛着痛意, 像是有针在不间断刺着血管,呼吸时, 整个胸腔内部都又痛又麻的。 他头也有些坠着难受,呼吸滚烫,勉强清醒时, 感觉眼睛被身上的热气蒸的有些干,他只能吃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通过这个动作, 来缓解眼睛的不适。 “陛下, 您醒了。” 一旁的来福一直在守着秋君药,见秋君药醒了,忙躬身问: “要奴婢扶陛下起来吗?” “........”秋君药一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他便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在来福扶他起来的时候, 秋君药轻咳一声,压下嗓子里的腥甜,随即艰难地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莲花瓷杯,意思是自己口渴了, 想要喝水。 来福点头,给秋君药的后背垫了枕头之后, 便离开了。 来福办事,秋君药一向是放心的。他刚睡醒,身上还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静静地等来福把水端来。 不一会儿,似乎是有人端着水过来了,脚步由远及近,冰凉的水杯很快就抵在了秋君药的唇边。 秋君药的头被人轻柔地托起,他下意识仰起头,缓缓地饮下了水。 秋君药喝完水之后,那人还用帕子擦干净秋君药唇边的水渍,动作极尽耐心和温柔。 秋君药被照顾的很舒服,闭着眼睛,被伺候的愈发昏昏欲睡。 似乎是察觉到秋君药又累了,“来福”扶着秋君药,让他重新躺回床上,然后给秋君药掖好被角,将秋君药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虽然之前来福也是这么照顾秋君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秋君药总觉得“来福”这次好像动作更温柔,也更让他觉得舒服。 秋君药喝了水,本来想重新睡回去,但没有想到,在他酝酿睡意的时候,一阵灼热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脸上,他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似乎有人从一开始就始终在看着他,从来没有移开过眼神。 秋君药被这视线扰的有些睡不着,他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直视天颜,没想到刚掀开眼皮,就看见引鸳正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 秋君药瞬间瞪大眼,一句“你”字尚未脱口而出,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瞬间就浸透了他掌心的帕子,刺目又惊心。 引鸳没想到秋君药一看见他竟然是这种反应,原本的生气和委屈在一瞬间变成了慌张,忙探过身去想要去查看秋君药怎么样了,但秋君药却转过身,不再看他: “出去。” 他说:“出去吧。” 即使是想要赶引鸳走,秋君药的声音也不带多少冷酷和无情,反而低低的,语调也涩涩的,伴随着脱口而出的话,秋君药后背覆盖着的白色青丝悄然垂落,几乎要刺伤引鸳的心。 引鸳伸出手的指尖垂在半空中,猛然顿住,在触碰和收回之间犹豫半晌,许久,他才听见自己冷笑着说: “秋君药,你竟真的是如此冷血的人?” 他怒极反笑,收回的手揪紧了衣角,蔓延开一片鲜明褶皱:“我伴你三年,伺候起居,与你合欢,甚至还想给你生孩子,你就这么对我?” “..........”秋君药睫毛轻颤,紧接着缓缓垂下眼睑,帕子压在唇边轻咳了几下,并没有开口。 见秋君药仍然背对着他,引鸳本来一腔的委屈和暴躁难以找到一个抒发口,又不敢去碰秋君药,生怕碰出个好歹来,边说就忍不住流了泪,带着哭腔发怒道: “秋君药!” 他说:“你若是打定主意不肯见我,那不如明儿就给我下一封休书,只要看见这休书,那我这皇后也不当了,从此以后,也不再缠着你了!” 言罢,引鸳猛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转身就想走,却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秋君药低声开了口: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