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 余回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身体,叹气道:“鲛王着实伤得不轻。” 大荒道:“能从阴海都脱身,已然算是命大,敢问长愿现在何处?” “就在另一艘船上,不过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大荒点头:“我明白,毕竟那孩子担了个叛徒之名,的确应该多加防备。” 余回补充:“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他将对方神识受损,于是混淆了现实与梦境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现在你们那条小鲛人天天趴在缸边思念宋氏大公子,眼睛里都快要冒出花来,倘若被他知道梦中人近在眼前……余回清清嗓子,继续道:假如若是别的鲛人,倒也罢了,但这一条实在是暴躁。” 惹毛了凤怀月会是何后果,大家都是见识过的,以此类推,长愿应该也不好惹。大荒听得哭笑不得,道:“好,我明白了,诸位请放心。” 于是大家重新捏好易容符,这才差人去搬那口大缸。 …… 鲁班城中,彭流叫来管事,问:“本座的新衣呢?” 管事答:“正在赶工缝制。” 彭流:“甚好,让他们加快速度。” 管事内心憋了一万句话,这种时候,忽然做什么新衣? 但彭流就是这么有品德,既然那位宁岛主愿意出钱出力地去斩妖,那自己自然应当收拾得赏心悦目一些,否则人家姑娘千辛万苦从千丝茧中出来,抬头却见到不修边幅一个丑男人,这谁能忍? 管事十分颤颤巍巍:“哎。” 彭流站起身:“走,去看看那只小兽。” 额上生有桃花印记的小兽。 管事道:“阴海都寻来的东西,恐没那么简单,仙主还是当心为妙。” 彭流将小兽从脖子上拎起来,另一手捏开嘴,道:“牙口不错。” 像是能吞妖的。 …… 长愿被搬到了赌船中,与他一道来的还有司危。凤怀月一见他,立刻抓住余回往旁边一挡,可见是真的还没有消气。但现场并没有第四个人觉察到他们的小动作,因为长愿已经在激动之下,“啪啪啪”地打出了半缸水,泼得宋问与彭循都不得不摸出降魔伞来撑。 “王!”他高兴极了。 “现在眠珑才是鲛人族的新王。”大荒道,“听说你的头受了伤,让我看看。” 长愿乖乖将脑袋伸过去,大荒将手掌按上他的颅顶,缓缓闭上眼。鳞片爬上了她的手背,又像藤蔓一样,生长在了长愿的脸上。鲛王对于鲛人一族而言,有着最强大而又温和的疗愈能力,长愿仰起头,浅浅地呼吸着,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又放松。 大荒问他:“想起了什么?” 长愿在一片混沌里艰难地辨认着,道:“鬼煞,阴海都的小都主。” “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要杀了我。” “杀你?” “也不是专门要杀我。” 长愿忍着头部的闷痛,继续道:“他杀了许多人,就在那座美人楼里。” 余回问道:“杀了,还是吃了?” “杀了。”长愿答得很肯定。 杀得满地都是血,美人楼的管事们闻讯赶来,却并不敢劝,只被溟沉看了一眼,就惊得后背起汗毛,当中有个格外谄媚的,顶着脸上一动一动的大痣,赔笑道:“小都主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何不吞入腹中,还能涨些修——”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