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从冰鉴里摸荔枝吃,边吃边小大人般提醒:“云阿奶说荔枝吃多了上火会流鼻血,不叫给弟弟们吃太多。” 云爹瞧着桌上壳,主要是自己吃的,自己嘴大吃得快,安儿然儿嘴小手小,一个荔枝能眯着眼睛嗦半天,其实也没吃几个,就说:“晓得了,看着数呢,多数我吃的,他俩没吃多少。” 小豆子又说:“云阿奶说阿爷也要少吃,以防上火。” 云爹捧起凉茶喝一口:“我知道了,你再吃几个也不吃了,上火喉咙痛。” 小豆子也说好。 这么吃了一会儿,小豆子被桌上荔枝壳收拾了,冰鉴里荔枝也往下放,以免瞧着惹惦记。 云爹最近似是咂摸出当老太爷的舒坦来,活得越发年轻,也伸头过来:“我瞧瞧还有啥好吃的。” 这时就发现冰鉴下有一袋黄黄的东西,似是放进去好几天了,那果肉都冻得梆硬,还带着隐隐臭气:“别不是怀了吧,快拿出来瞧瞧。” 果子被从底下翻出来放到桌面上,随着温度升高,那气味就逐渐浓郁起来。 “这什么果子,两头尖尖长这么奇怪呢?” 小豆子也说不认识,又想起件事来:“是不是云阿奶上回放进去冰着忘了时间,这果子就臭了?” “兴许是的,既然臭了就丢了吧,以免污了冰鉴里头。” 小豆子说好我去丢,说完捧起果子要去,但果子捧在手里,那臭气里有隐隐散发出果味香甜,不知为何动了动喉咙,觉得那臭烘烘和香甜混在一起,味道竟然有一点点好闻。 小豆子咽了咽口水说:“阿爷,这味道咋怪好闻呢?” 云爹皱着眉,刚想说这么臭气哪儿好闻了,简直熏人。 叶峥不知何时走进来了,瞧见小豆子手上的东西就笑了,说:“哟,爹和孩子们吃榴莲呢?” 云爹说:“这是你放冰鉴里的啊?差点冤枉了老婆子,我还以为是你们娘做的不靠谱事,把果子放臭了都。” 叶峥一听就笑:“爹,是我放的,这不是前儿下属给我送了些,专门剥了壳拎来的,我回来时候天晚你们都睡了就没叫醒,顺手放冰鉴里了,不过爹,这不是放坏了,榴莲就是这个味儿,有的人喜欢吃喜欢闻,有的人不成,一闻就想吐——这还是冻榴莲味儿轻些,若是新鲜榴莲,那味儿还要重呢。” 小豆子吸了吸鼻子:“不是放坏了就好,我还以为我鼻子出问题了,明明闻着臭,咋还觉得挺好吃呢。” 云爹瞪大眼说:“莫非这和冬菜鱼露似的,又是一道臭美食?” 叶峥点头:“是这样的爹,不过我闻着倒挺香。” 这时候,嗦完荔枝的安儿然儿也闻到味儿了,两个宝宝两种反应,然儿先捂着鼻子左右看看说臭臭,安儿倒是被这股味儿吸引了,小舌头在嘴唇上舔舔,水葡萄似的大眼好奇探看。 叶峥取了个干净茶盘,把一瓤榴莲肉放进去小刀切开。 切到一半云爹就从位子上窜起来,嚷嚷这味儿受不了,顺便抱起也在捂鼻子的然儿退到亭子外,说:“太冲了,这真能吃?别吃了闹肚子。” “不会的爹。” 叶峥插起一小块放嘴里,厚润丝滑,又带着奶香和甜蜜,还带着点冰渣凉凉的,像吃进一口浓郁的奶油冰淇淋,就是这个味儿! 小豆子见东家吃了没事,还流露出满意与陶醉神色,被那异香吸引受不了也吃了一块,初入嘴有点不惯,太面太绵,有悖于果子生翠酸甜的第一印象,不过等那奶香和浓浓甜味泛上来,立马就被征服了:什么臭什么熏人,不存在的,好吃,太好吃啦! 安儿瞧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就是不给自己喂一口,小脸上虎了吧唧又略带急切:“爹爹爹爹,豆豆,安儿也次次!” 到底才三岁半,一着急那口齿又不清了起来。 哎,只顾自己,把好大儿忘了! 叶峥一拍脑袋,寻了块小的,往安儿咧开小白牙的嘴里塞。 一边美滋滋,好大儿果然像极了我,连爱吃榴莲都遗传了去。 安儿也是,味太冲太甜,初时不惯,刺激得小眉头都拧了个疙瘩,又品尝一会儿,那眉头逐渐松开,嗦糖块似的把那榴莲嗦得砸砸响,晶莹小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叶峥瞧着他夸张反应,问:“好吃吗?” 安儿寻思了半天,还是点点头给予肯定:“好次哒!” 好吃就好,叶峥笑得不成,随手擦点儿子下巴上口水:“好吃再来一口,啊——” 安儿配合张开嘴:“啊——” 然儿待在阿爷怀里,小手捂着鼻子,那可爱大眼里充满了不解:这么臭,为什么爹爹豆豆和安安都吃得这么香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