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争了呢? 莫非这把椅子,就这么叫他们看不上? 叶峥暗自腹诽:圣上你春秋鼎盛,还可在这位子上再坐几十年,你不还是一样不留恋,早早就想退位当太上皇逍遥去了么? 瞅着皇子们是像你,不折不扣亲儿子来的。 不过话又不好这么说,他这个首辅,按理是应该为圣上分忧的。 抱着一肚子想法,叶峥回家去了,身后还跟着建平帝内侍,捧着一溜儿几个大箱子。 有遛弯的大臣看到了,又是和同僚满口酸溜溜:瞧瞧,圣上可真宠他,又不知赏了什么天大的好东西呢! 叶瑾安和云景然哥俩,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自然还是住家里的,哪怕当了官了,还是一家老小的心肝宝贝,那生日每年都是一家人张罗着给过。 草哥儿怀里抱着个娃娃忙里忙外。 云家的宅子有暖墙,有地炉,有熏笼,各个角落都照顾到了,即便少穿些,只要不出门也是不冷。 前年小豆子娶了亲,云清替他在松柏巷子安了 宅,次年就有了小小豆子,如今草哥儿是有孙万事足,整日抱着孙孙笑得和花似的。 陈风和余衡也生了两个孩子,头一个是哥儿,今年五岁,后一个是姐儿,也三岁了,两个小萝卜头最喜欢安儿,只要安儿在家,小萝卜头们是满地跑着追,就要和漂亮哥哥贴贴。 云爹和云罗氏七十几了,在古代算是高寿老人了,但因着早年干活锻炼了,晚年又不干重活保养的好,身子骨还算硬朗,既不像村里干了一辈子活的老人那样佝偻沧桑,又不像一辈子没锻炼过的官家老太君老太爷那样虚弱早早走不动路,云爹云罗氏还能帮着草哥儿抱娃娃呢。 二老活到这把岁数,苦也苦过,荣华富贵也享过,如今唯一心头没着落的就是一对孙孙的人生大事了。 叶峥进了屋,宫里带出来的礼物被内侍们恭敬摆在院子里。 云清今日也提早从商行回来了,正在堂屋里和然儿说铺子里的事儿。 安儿早已换下都察院的官服,发髻散开,编成几个随意的辫子拢在耳后,上身是江南道今年最流行的丝萝绿罩衫,下身是天青色的松脚裤,软底鞋,额前坠着一块拇指大的水滴形西瓜碧玺,整个人是随意中带着令人惊艳的好看。 然儿和叶峥虽然容貌上有□□分相似,但气质却不同,叶峥到底是苦出身,后头位极人臣,那也是一手一脚奋斗出来的,是锋锐中透着冷艳和不怒自威。 可是叶瑾安打一出生就是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成长过程中从没为钱财烦恼过一秒钟,要啥有啥,不要啥也有啥,整个人都泛着一股无欲无求的慵懒和灵气。 如此迥异的气质,加上年龄差,那是瞧着再像也不会把他俩错认的。 见叶峥回来,安儿牵着陈风家的两个宝宝抬头招呼了一声:“爹,宫里出来了?” 宝宝们也乖乖问叶伯伯好。 叶峥回了好,在两个宝宝头上摸了摸,说:“院子里是圣上和娘娘给你和然儿贺生的礼物,托我给带回来了,圣上娘娘惦记着你们呢。” 余衡见过陈风出来,见叶家父子在说话,就走过来将自家哥儿姐儿一手一个抱走了。 父子俩沿着湖边走边说。 叶瑾安揣度着他爹脸色,福至心灵问:“圣上是又提起那话了?” “可不是么,瞧着圣上那是真迫不及待了。”叶峥叹口气点头。 叶瑾安停住步伐回头看他爹:“爹是想我怎么做?” 二十四岁的叶瑾安,论身高虽不如叶峥,却也差不离了,但作为亲爹,儿子再高,也是能伸手摸摸头的。 叶峥摸了摸儿子黑瀑一样的发丝,捏住一根小辫子把玩:“……爹想知道你的想法。” 叶瑾安歪了歪脑袋,显出几分狡黠:“无论我怎么做,爹都会支持我的,是不是?” “你是我儿子,自然的。” 父子俩打哑谜似的说了几句,对视着就笑了,如出一辙的下巴上显出两对梨涡。 云清早就得了叶峥回来的信儿,久等没见他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