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会呆呆傻傻的站着,为何不跑? 那一刻她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没有办法去控制。 在那双充满恶意的目光下,她仿佛被牢牢的钉在了地面上… 甚至这会儿想到也会忍不住的颤抖。 这也是朝朝不敢面对裴铮的主要原因。 她为什么就没有跑呢? 只要她躲开,裴铮就不会有事,就算受伤也许只会是小伤。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只要她稍稍的往边上躲开就好。 朝朝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就越觉得难受,这份愧疚一直折磨着朝朝,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敢走过去看裴铮的情况。 就算岑大夫告诉朝朝,裴铮没有什么大碍,就算他告诉她,裴铮很辛运,那把匕首没有戳中要害,只是还有一些为难的事情。 “柳姑娘,老夫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岑大夫忽然开口,朝朝原本的眼神是茫然空洞的。 听到岑大夫的声音,才总算回过神来,“您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迫切,“若是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您尽管说。” “柳姑娘太客气了。”岑大夫看了她一眼,告诉朝朝,裴铮的伤其实没有大碍,只是匕首需要拔出来,岑大夫需得全神贯注的拔出匕首。 自然需要有人帮忙,稳住裴铮的身子。 “福全他们几个都是大老粗,比不得姑娘心灵手巧,不如就姑娘来吧。” 岑大夫说的很轻松,朝朝一愣,心中有些为难,但岑大夫只当没瞧见。 他说的本来也就是事实,何况像世子这般挑剔的人,自然也是不想旁人近身的。 岑大夫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 朝朝不疑有他,照着岑大夫的吩咐,抱住裴铮不让他挣扎。 虽然他这会儿没有醒,可匕首拔出来的那一刻,一定会有痛觉传来,若是挣扎乱动,碰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朝朝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认真的点了点头,“您说,要怎么办。” 在岑大夫的说明之下,朝朝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抱着裴铮的上半身。 他身上的衣服尽数被剪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但还没有完全的止住。 匕首周围撒了一圈的止血药,但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渗了出来,渐渐的浸润了止血药。 朝朝的手上被塞了一块儿帕子,上头涂满了药。 岑大夫吩咐着朝朝,“等老夫将匕首拔出来,就将这药摁上去。” 朝朝用力的点点头,不敢分出丝毫精力去想别的事情,生怕这个时候又做错了什么。 裴铮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变的非常苍白,朝朝抱着他,忍不住的用力。 岑大夫没有去理会别的,聚精会神的盯着匕首,瞅准时机将匕首拔了出来,“柳姑娘,快!” 朝朝这一回的反应很迅速,直接将帕子捂在了裴铮的伤口上,也许是有一些太用力。 昏迷中的裴铮都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朝朝听见这动静,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力道,但帕子还是被她牢牢的捂在上头,那些药粉一点儿也没有碰落。 朝朝看着裴铮,看到他微微的挣扎着,一股强烈的担忧和愧疚,萦绕在朝朝的心上,她看向岑大夫,有些哽咽,“岑大夫,他真的没事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