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阙氏可真是迫不及待啊,难道一年都不能等,一天都不能等吗?就不能等他死后?他死了,看不到了,管它洪水滔天。 他很清楚,人煞一旦体内的煞物反噬,最多只能活一年。 一年,他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握紧了,握得紧紧的,最后,慢慢放开了,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闭上了眼睛。 …… 阙清月小时生活在族屋的镜湖园,因这处院子,有个小湖像面镜子一样,无论夏天或冬天水面平静无波,如一块碧玉,她小时候最喜欢坐在湖边的树下,望着湖面,看着鱼儿游,鸟儿飞。 不过现在,湖已被冻成冰,碧湖也成了银湖,元樱正在那湖上撒欢,摔了一跤又一跤,估计她还没见过湖上冰。 阙清月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内。 背后是一面暖墙,在这儿坐了一下午,后背温热,很舒服。 面前案子上,已经少了些帐本,有一侍女从梅花树上剪下一枝最漂亮的梅,上面还有雪,插在黛色花瓶中,悄悄地放在了阙清月案前。 阙清月闻到梅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那梅花,冲她微微一笑,那侍女捂着胸口,跑出去了。 她忘着她奔跑的背影,摇了摇头,看向桌上梅。 别说,红中带雪,颇有傲骨,在屋中只放一会,雪化了,雪水浸在花瓣上,更显花朵颜色娇艳,很美。 阙清月一身淡蓝衣衫,配着这枝艳红梅花,坐在案前,手拿毛笔低头写字。 族长阙金宝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真不知看花好,还是看这位小祖宗好了,真人比花还娇。 梅花浓艳,祖宗清雅,红与蓝相间,真是人间绝美之景,见之难忘。 阙清月听到声音,抬眼瞥了他一眼,然后不作声地继续在纸上写写划划。 阙金宝乐呵呵地走过来,原地坐下亲切道:“小白衣?我说小白衣啊。” “嗯。”她应了一声。 一边看眼帐本,一边写着,头也不抬地道:“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你在罗煞城,有个罗牌,呵呵,听说很受欢迎,它为何叫罗牌,不是阙牌?”他小心翼翼问。 阙清月手拿着笔,写了会,随口道:“因为在罗煞城,所以用罗字命名,怎么了?”她抬眼看向那张高兴地嘴咧起来的族长。 “嘿嘿。”阙金宝看了眼案子上的帐本,旁边还有一碟点心,点心是族里最拿手的师傅做的桃心酥,一层层做成桃花样子,一朵五瓣,中间还有个红点,入口有桃花香,他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又推了推。 讨好道:“吃点心,别累着了。” 哼,到底是谁让她这么累的,阙清月停住了手中笔,望着他:“到底什么事?你说。” 阙金宝搓着一双小胖手,在阙清月的目光下,这才说明来意:“那个,小白衣,你在罗煞城做的那三套牌,叔叔看了,极是精妙,非常地好!一式三份的资料,卖法也极好,你看,你是咱阙氏的人,是咱阙氏的祖宗,这做出的牌,怎么能叫罗牌呢?它应该叫阙牌啊!” “到时咱将这牌,在各大天师府一宣传,人手一副,那不就财运滚滚,金宝从天降了吗?我也不瞒你,阙氏现在的产业,看着虽然多,但也就是花架子,它少了一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啊?”阙清月看向他。 “是招牌啊!我的白衣,一个别人一见到,就知道是我们阙氏的招牌,是玄门阙氏才有的东西!我们现在就缺这个啊,我看你这套牌就不错,到时每张牌背面,都印上阙字,再写上阙祖绘制,这一拿出去,不就是活招牌吗?有了它,我们阙氏也就有了在玄门独一无二的牌面,赚不赚钱先不说,阙氏面上有光啊,就是这牌,嘿嘿,嘿嘿,白衣你看……” 一说起赚钱,一想到发财的门路。 阙金宝那小胖手搓的,就跟搓金元宝似的,一个劲儿地嘿嘿。 阙清月听明白了,她手拿着笔,低头又看向帐本,笑了一下,他是看中自己在罗城时瞎画的那套牌了。 “行吧,谁让你们叫我祖宗呢。”她道:“那些罗牌,你拿去吧。” “好好好,我的小白衣,从小就乖,嘿嘿,叔叔这就去赚钱给你买衣裳穿。” 阙清月手一顿,小时候哄她开心的那些话,现在竟然还拿出来说,她摇了摇头。 罗牌是她在罗煞城时,无事画的,灵感来源大梦轮回中的梦中世界,那个世界也有一种牌,其实在玄学上,这种牌,娱乐性质比较高,入门简单,人人都可以玩,抽出一张,就算不懂的人,光看着牌上的画,也能说对几分。 她在罗城想赚银子,就得弄点玄门新鲜的东西,于是她便自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