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桌子,见韩氏一脸惧怕,心里最后一丝期冀都没有了。她从前还盼着是假的,长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多做准备没有坏处。 可看韩氏这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确有此事。 本来没病的,见她这样子,郑氏心口直疼,她道:“一会儿我让奉玲和阿瑶过来,以后你不必管家了。你直接称病吧,宴安堂的丫鬟自己约束好了,别再往娘家传信,一旦被我发现,你直接回娘家。” 脂粉都盖不住韩氏的脸色,她张了张嘴道:“母亲……” 郑氏装病这么久,心里早就烦透了,为何韩氏做的事,她来承担,“如今这般我已是顾虑着远哥儿,下个月他放假,你要记着该说什么不该什么,别让我再找你过来说话。” 韩氏点了点头,她此刻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件怎样的错事。 她心里又惧又怕,跪在地上,给郑氏磕了几个头,“求母亲别让远哥儿离开我……” 郑氏冷冷道:“我已让南香南雪去宴明堂宴几堂请人,你自己拾掇利索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韩氏手脚冰冷,这事瞒不住了,朝中的事她不清楚,但顾见风回来越来越晚,眉头日渐紧锁,当初他在鸿胪寺时,虽然官职不高,至少每日都很快活。 从前没怎么在意过的事也浮现在脑海中,包括顾见轩进督察院,以及……顾见山离开侯府。 这两件事撞在了一起。 而后把脸擦干净,听着婆婆把管家之权交给了陆锦瑶,她才浑浑噩噩地回宴安堂。 韩氏回来之后就换了衣裳卧在床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事撞在一起,脑仁儿直疼。 她没以为会这样,她以为秦王会继位的。 可看样子,秦王继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不仅仅是党派之争,若是继位的不是秦王,她和顾见风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她怕的要死,她不想死。 而且,就算侥幸逃得一命,顾见风还能承爵吗。 韩氏想着后果,心里一凉。 傍晚,顾见风下职回来,肩膀耷拉着,已然是累得不行。 见韩氏躺着,就问思瑕:“大娘子怎么了。” 思瑕道:“大娘子病了,请了府医,只说要慢慢养着。” 顾见风揉了揉眉心,怎么也病了,母亲病刚好点,韩氏又病了。 还有,这诊病连是什么病都不说,怎么做大夫的。 顾见风让丫鬟们都下去,换了身衣裳,然后坐到床边,“可难受?” 韩氏背对着他,她翻过身,一脸泪痕,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她爬起来,跪在床上,哭道:“夫君,你休了我吧,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远哥儿,你休了我吧。” 顾见风一怔,“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一块儿想法子,说什么休不休的?” 韩氏哭着道:“你的官职是我求父亲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父亲是走了秦王殿下的路子,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应卯了……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掺和进党派之争,是我的错,夫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远哥儿。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你休了我吧,还能保全家里。” 顾见风一时反应不过来,秦王殿下,怎么和秦王殿下也有关系。 顾见风心里一惊,一瞬间不知说什么好了,他道:“你……当时没说是因为秦王殿下,云姝,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韩氏泪如雨下,“我当初也不知道,后来知道已经晚了,我想着,若日后秦王殿下继位,你也能得到好处,谁成想……” 秦王继不了位呢,那该如何? 顾见风泄气似的靠在床上,现在怎么办,休了韩氏?休了韩氏能保全顾家吗,能吗。做错事的是韩氏,可升官的是他,若是他早发现了,兴许真会休了她。 可归根究底她为何这样做,还不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