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娘子。”岁安的声音打断了聂晴的思绪,她抬眼看向座上。 岁安:“听闻聂娘子是为寻找令妹才找来这里,且怀疑她被卷入了八月典这个黑市?” 聂晴神色一沉:“是。” 岁安:“不知令妹有何辨认的特点,若我能去到八月典,或许还能代为留意寻找。” 聂晴闻言,短暂的思索了一下。 她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从贪平白无故的好处。 下一刻,聂晴起身,轻提裙摆,冲岁安跪下就是一个大拜,聂荣一怔,赶忙有样学样跪下。 “少东家没有追究我们冒名顶替一事,我等理当知足感激,然舍妹下落不明,身为姐姐不可以置之不理,遂在此冒昧恳请,若少东家有了进入八月典的具体门路,是否可以捎带我姐弟二人一道进去!” “若能找到舍妹,少东家便是我聂家大恩人,此恩此情,聂晴必当报还。” 厅内一双双眼睛都默默看向岁安,连谢原都好整以暇的瞄过来。 他有些好奇她要如何处理。 岁安看着诚恳的聂家姐弟,忽然笑了一声:“聂娘子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带你们姐弟一道进入八月典?” 聂晴:“是。” 岁安顿了顿,语气微沉:“你以为,八月典是什么地方?” 聂晴被问的一怔,微微抬头。 岁安起身,端着姿态走下来:“八月典,与其说它神秘,不如说危险,即便我自己进去,也要小心翼翼,带足人手。你说的轻巧,把你们姐弟送进去就行,敢问两位是身怀绝世武功,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全身而退,还是我在安排你们的时候,还得一并帮你们安置人手?” 聂晴:“这……” 她还真没想这么细,只一心盘算着从八月典寻找妹妹的下落。 岁安走到聂晴跟前,慢慢蹲下来。 她个头比聂晴小,蹲下来,反而要微微扬首看跪的笔直的聂晴:“我是个生意人,讲究用最少的成本博最大的利头,反正是找人,找一个是找,找几个也是找,顺便的事。” “你说会竭力报答我的恩情,那也得你人还活着才成呀。若只管将你们丢进去,任凭你们瞎摸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自是出了力,可也没人能报答我了呀。” 岁安说这话时,微微偏头,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赫然是个斤斤计较的商人模样。 聂晴几乎立刻就认同了这种思路。 合情合理。 但她很快察觉岁安话中深意:“少东家说,‘找一个也是找,找几个也是找’,是什么意思?” 岁安蹲在地上,双臂抱膝,反问:“这世上只有你们家的人会走丢吗?” 聂晴大惊:“少东家也是出门找人的?” 这样想更合理了,青字号一向低调神秘,那位青葵夫人也很少露面。 如果是为了寻找重要的人才这样露面,完全说得通。 “不知少夫人要找的是什么人。” 岁安蹲累了,伸手扶着聂晴一并起身。 “我夫君。” 聂晴险些没站稳,原地崴脚,还好旁边的聂荣帮着扶了一把。 “夫君!?你成婚了!?”聂晴的话是对着岁安说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瞄向谢原。 不止她,岁安这头的人,一个个都瞄向谢原。 谢原眼观鼻,鼻观心,相当淡定。 岁安乐了一声:“我成婚了,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聂晴连忙摇头,问起重点:“那……少东家的夫婿,也像我妹妹一样走丢了吗?” 岁安见她站稳,便松了手,淡定道:“应当是吧,此次出门,音信全无,连一封家书都没有。若非我得到些消息追出来,都要以为他已死在外面了呢。” 大家看谢原的眼神更微妙了。 谢原缓缓抬眼看向岁安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刚才在房里,她陡然变脸,未必是想在后面的事上先占据主导上风,也是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在里面的。 家书。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谢原怅然一笑,拿起旁边的茶盏饮了一口。 聂晴不是没见过有权有势的女商行荒唐事,可她们再荒唐,也会端着最基本的体面,至少要有层遮羞布吧! 当着暧昧男人的面承认自己有夫君,这男人若仍然接受了她,还有尊严吗? 最重要的,也是聂晴没敢说的,这位青字号少东家如此放浪不羁,那位出了门就没有音信的夫君,究竟真的是遭遇不测,还是卷m.BgMbUILdiNg.CoM